公主從榻上醒來,草草梳了髮髻,洗漱完畢,便一身清爽地推門而出。
她如同往日一樣到後花園裡用膳,卻在百花叢中看見大煞風景的一幕,阿垚正在湖心亭裡呼呼哈哈地練劍,攪得人都耳根子不得安寧。
公主把及腰的長髮甩在身後,定定朝他走去。
“二愣子,大清早的你聒噪個什麼勁,一天不出來丟人現眼你就悶的慌是嗎?”公主疾沖沖地往他那邊快步走去。
她闖到他身後,剛想伸手摁住他的肩膀,腳下卻踩在滑苔上,腳下失衡差點摔進湖裡。
阿垚一個眼疾手快,手臂環住她的腰身,牢牢地抓住了她。
“你居然敢摟我的腰!”公主眉毛擰成一股繩,憤懣說道。
“那我放手?”阿垚試探地問道。
“你敢!”公主厲聲喝道。
“我到底是敢還是不敢?”阿垚頓時左右為難。
其實,這不是他第一次和公主在一起時左右為難了,換句話說,他和她在一起經常感到左右為難。
公主扯住他的衣袖,用力往下扯,借力站起身來,還落井下石地往他腳上踩了一腳。
“嘶…嘶…”阿垚彷彿聽見趾骨裂開的聲音,面容因疼痛而扭曲。
“這下我們兩清了,你佔了我便宜,我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踩你一腳,和諧了。”公主一臉輕鬆地說道。
和諧你妹!
阿垚心裡暗暗罵道。
“這能叫佔你便宜?’嫂溺授之於手’聽說過嗎?”阿垚把肚子不多的幾滴墨水都用在和這個刁蠻公主講道理了。
“什麼掃帚?什麼手盂?什麼亂七八糟的…”,看來這公主也不屬於飽讀詩書,學識淵博的那型,還沒一個馬伕懂得多。
“咱倆就是一個出錢,一個出力,你把份內的事做好,我幫你解決養家餬口的問題,別天天唸經似的講那些大道理,聽得人頭暈。”公主把兩根手指併攏,繞著一個定點盤旋起來,像一個頗有威儀的教書先生。
要不是看在她是公主的份上,阿垚真想扯下一把樹葉堵住她的嘴,他趕忙轉移話題道:“我把看家本領教給你,你以後看誰不順眼,想打就打,想罵就罵,不然我真保不齊哪天我要是不在你身邊,你被人打擊報復,一命嗚呼。”。
說時,他把劍塞到她的手心,扶著她拎劍的手,在她的耳郭旁說道:“站如松,立如弓,腰身要挺,步扎要穩,目光要狠,出劍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