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面色微微一變,一抹驚異不易察覺地飛速掠過了眼眸,但很快他便面色如常地問道:“哦?何以見得?”
“依照荒蕪公子的行事作風,這麼爽快地給我解藥,不合適。”
陳木涼笑了笑,然後指了指上官莫離手中的琉璃問盞又說道:“更何況,你們雖然得到了琉璃問盞,但是卻不知道如何解開。”
“你們需要留下會解開琉璃問盞的人,不是嗎?”
軒轅荒蕪的面色開始逐漸變得莫測,他微微眯起了雙目看向了陳木涼,眼裡是誰都看不懂的如深淵漩渦一般的深意。
他的指關節輕輕在大腿上敲擊了三下後,他才緩緩開了口,道了一句:“陳姑娘既然明白了一切,那麼可是有什麼打算?”
陳木涼聽罷後笑了笑,深深看向了李傾,然後果斷地說道:“我想,我一個人留下來就足夠了。其他的人,放他們走。”
“荒蕪,別聽她的!憑什麼!”
上官莫離一聽便不樂意了,當場將手一揮拒絕道。
而軒轅荒蕪卻冷靜地思考了片刻後抬眸問道:“你應該知道,我本來要留下的是兩個人。”
“我知道。一個是我,一個是左洲主。是嗎?”
陳木涼一笑,輕鬆地答道。
“你既然知道我的打算,那你倒是給我一個信服你的理由。”
軒轅荒蕪眼眸裡有深沉之意,他緩緩看向了陳木涼的眼,目不轉睛。
陳木涼亦看向了他,微微昂起下顎,說道:“首先,左洲主會的,我都會。解開琉璃問盞的秘訣,左洲主已經告訴我了。我也早就知道了。這是你們想要的,不是嗎?”
“其次,我身中奇毒,解藥在你們手上,你們怕什麼呢?再者,多一個左洲主,你們雖然多了一個解開琉璃問盞的機會,但是我也多了一個互相幫助的隊友,這似乎是你們不願意瞧見的?”
她此番話一出,軒轅荒蕪的墨眉再次緩緩收緊。
他原本放於大腿上的手不自覺地緩緩握緊,然後又緩緩不著痕跡地放開。
誰也不知道,他一向溫熱的手心,第一次滲出了細汗。
他抬頭,看向了陳木涼的雙眸,心裡亦是在那一刻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一絲令他萬分激動的微弱可能性。
但,亦是這縷微弱的感覺像是一個火種被扔在了枯草原之上,經風乍一吹,便燒紅了整個草原。
“好。你說服了我。”
他微微一笑,看向了陳木涼,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