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十分心痛地將死去的“雞精”拎在了手上,頗為難受地看向了陳木涼,幽幽地質問道:“是你殺死了北寒?”
“呃……”
陳木涼倒吸了一口冷氣,眼眸間晃過了一絲心虛。
很快,她穩穩了心緒,朝著他燦爛一笑,樂呵呵地說道:“它……叫北寒?”
“嗯。”
那人鎖了鎖好看的眉峰,眼裡已多了幾分責備和惱怒。
“那……閣下叫什麼?”
陳木涼想著既然失手殺了人家的雞,好歹先討個近乎再說。
“溫北寒。”
溫北寒猶豫了片刻,低聲道到。
“呃……啥???”
陳木涼又吸了一口冷氣,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敢情這是殺死的不是一隻雞,而是這小子的兄弟?
“那個,對不起啊……我以為它只是一隻野雞。”
陳木涼見溫北寒的眉毛蹙得更緊了,連忙擺手連連說道:“不過,這種野雞做叫花雞很香很香的!真的,我不騙你!!!”
求生心切的陳木涼只得破罐子破摔,說著連自己都不信服的理由。
哪裡想到,溫北寒頗為不捨地看了已經死去的“北寒”,輕輕替它合上了眼後,認真地問了一句:“怎麼做叫花雞?真的很香嗎?”
陳木涼沉默木然地站在了原地,感到了身後涼風颼颼,腦袋上空一排黑漆漆的烏鴉飛過……
於是,在那日的竹林小河邊,一個溫雅美到極致的男子依依不捨地交出了自己的兄弟,頗為認真地蹲在了一旁看著陳木涼手忙腳亂地開始拔毛、開膛破肚……
真真的是不捨到了極致……
“溫北寒,去,撿點柴火來。”
陳木涼極其熟練地將從膳房裡提前要來的香料、醬酒、蒜蔥等等塞進了雞肚子裡,順手將香油抹了遍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