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助站規模的提升最大的好處是因為規模效應,各種人均的管理成本下來了,最大的壞處是風險也成倍提高。
一兩千人的救助站裡,往往只有幾十個青壯年,分散開來面對幾十個保安,未必敢有勇氣做點什麼。
但是幾萬人的救助站裡,可能就會有幾百上千個身體條件比較好的,他們集中起來,面對幾百個保安,能幹出點什麼就很難說了。
雖說附近有武警和地方部隊的駐紮,但運營的邏輯完全就變了。
在東華,他們1樓出了事可以丟給警察,因為規模不大不小,警察就在邊上,沒有不管的道理。
但是到了新站,出了事那只有他們自己負責,要請周圍的武警或者部隊,那肯定是大事……這種大事出一兩次,可能救助站就要關門了。
陳晨說實話,他自己也沒有太大把握。
現在讓他管幾十個人的安保隊伍,他覺得還不算難。
但是到時候幾百上千人,幾乎是一支小部隊。
新站是園區式的大型站點,有建築群,有大量公共空間,室外區域開闊,比現在的東華救助站的管理難度明顯要高。
更關鍵的是經營上的風險……盧小華這是為了錢在玩火。
他和投資方博弈,但最大的風險承擔者卻是幾萬個置換者和未來的安保團隊。
但陳晨能理解對方,他也是最大的受益人之一。
如果盧小華的計劃成功,他們未來真的能控制一座幾萬人的救助站,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就完成了一次躍遷。
一次從身份到層次的躍遷。
這不僅僅是賺多少錢的問題,這是未來他們生活方式的問題。
不需要再想著賺一筆錢然後置換跑路,那是弱者的思維。
強者應該是跟那個院士一樣,他置換了,國家不僅承認他過去所有的一切,承認他的新身份,還要出動部隊,出來搜山檢海,來保證他的安全。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如果新站這次成功,那就意味著他們可以定義未來相當數量的置換者的生活。
如果這種定義進一步得到政府的支援,再進一步擴充套件……
陳晨現在還記得盧小華在跟他聊這些時,嘲諷的冷笑:“說不定我們還能順便拯救全人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