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常靜暗暗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心,重重地點下頭來,隨石青一同快速離了包間而去。
石青稍一打聽。便得知了晉覓在哪個包間,疾步前去,門被開啟之後,幾乎是意料之中的,並未得見晉覓的身影——“晉大公子去了何處?”
石青向這一干喝趴下了的年輕男子問道,口氣已有些掩飾不住的焦急。
他察覺的太晚。離姑娘被引開之後中間已經隔了太長時間了!
這麼長的時間,什麼可怕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正因為晉覓太蠢,所以他才害怕……聰明人為種種牽制而不敢去做的事情,唯有蠢人能毫不顧忌的去做,因為他們過於蠢笨,所以極少會考慮到後果!
“晉大公子醒酒去了……”有人暈暈乎乎地答道。
“去了何處醒酒?”
“不知……”
果然是他!
石青的臉色驟然沉下來,轉身而出,大力地將房門甩上,驚的一屋子醉酒的少年頓時清醒了兩三分。
“約是半個時辰前,可曾瞧見那位與我同行的江姑娘隨人經過此處?”石青闊步來至樓梯口,向守在兩側的侍童問道。
可無奈這兩名侍童並非之前守在此處的那兩位,故而紛紛搖頭表示不知。
石青暗暗沉下心來,疾步下了樓而去,差來了守在暗處的侍衛,命一人回軍營去請應王子前來,又命一人動用了暗中布在周圍的力量去打探線索。
按理來說,江櫻出了這等事情,主子又不在營中,作為一名為主分憂的謀士他是萬萬不該將此事率先告知江浪的,江浪有多看重自己的妹妹不必多言,若叫他知曉了,難免會因此再與晉起生出隔閡怨怪來——可現如今,他當以江櫻的安危為先,調動一切所能調動的力量!
至於事後江浪的不滿和怨責,他願一肩扛下。不叫主子承擔半分!
主子此刻不知可否回城,於此事尚且毫不知情,想來應王子心中就是再有不滿,也沒有直接發作到主子身上的理由——
石青心中拿定了主意不叫此事和晉起扯上干連。也不敢耽擱半分,安排好一切可安排之事,遂跟著一干隨從親自尋人去了。
眼下找到江櫻,乃是迫在眉睫之事!
……
此時,晉起正率一隊親兵於回營的路上。
今夜月圓。頭頂繁星密佈,草動蟲鳴的郊外是一片極難得的好夜色。
“主子——”
驅馬跟在晉起後側的宋元駒手中抓著一把粗糙的韁繩,仰臉望了一眼璀璨的夜空,笑著說道:“聽石青說今日是華姑娘的生辰,他在城中的‘令溪小苑’裡設了場樂宴,沒請旁人,單單喊了江姑娘一個人……就是不知眼下這宴散是沒散,主子可要去瞧一瞧,沒準兒還能湊一湊熱鬧呢。”
他是心繫大局,並且也為此沒少扮過黑臉。一向主張二人少見為妙,但由於近來雙方都‘表現良好’,他覺得甚是欣慰,再加之不明真相的主子這段日子來的不明所以,終日透著一種‘她好端端的怎麼說不搭理我就不搭理我了,我到底哪兒錯了’,以及若非事忙定要一問究竟的鬱悶之情,宋元駒看在眼中,實在叫他倍感愧疚……
所以眼下才主動提及了要讓晉起去‘湊熱鬧’的建議。
晉起當然不是個愛湊熱鬧的人,可這熱鬧與江櫻有關。於是便湊的毫不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