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覓愛答不理的應了一聲,卻也真的帶著隨從又重新折回了樓上去。
胖少年屁顛屁顛地跟上。
“鄧倫古!”
其身後帶著一名侍女的女子氣悶地出聲喊道。
胖少年止步,匆匆回頭看了她一眼。丟下一句:“二姐你就先回去罷!”,便直追著晉覓去了。
女子恨鐵不成鋼地剜了他的背影一眼,氣的臉色鐵青。
小小年紀什麼不好學,卻偏學了一門攀權附貴,任人踐踏尊嚴的小人做派!
“……鄧二小姐?”華常靜口氣意外。
原來這被那胖少年稱之為二姐的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太守府裡的二姑娘古再麗。
今日她本是隨著弟弟出來散心來了,卻不料今晚的令溪小苑全無往常的清淨,先是在門外瞧見了那晉二公子為了一個女樂師跟主人胡攪蠻纏,再又目睹那位在晉二公子身邊的謀士出面化解,甚至還意外得知了江櫻的真正背景——原先只當是富貴人家出來的小姐。卻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竟然能是孔家認下的嫡脈孫女!
孔家那是什麼樣的家族,她豈能不知?
莫不說所謂的富貴門第了,就是高貴無比計程車族人家,也是全然不能相提並論的……
可這姑娘……從來都是以江姓自稱。竟全然未曾提起過自己的這一層身份!
古再麗既是驚異於此。又臉紅於自家弟弟在江櫻和華常靜面前露出了這樣一幅上不得檯面的嘴臉。丟了她的臉面,自覺難堪萬分,心緒繁雜至極。
直到跟著華常靜等人來到令溪小苑二樓中一座**的包間裡坐下來。手中被侍童遞了一杯溫熱的茶水,熱度鑽入手心裡,方略微回過神來。
此處與令溪小苑平素用來待客的廂房不同,得是普通廂房的兩倍之大,陳設看著比別處簡略許多,實則卻是越發雅緻。
“不知今日是華姑娘生辰,連份薄禮也未備下,真是失禮了。”古再麗壓下心中的起伏,看著華常靜說道。
方才在堂中,華常靜禮貌性的開口相邀,她不知是懷著什麼莫名心理,竟也沒有推辭,直至上了樓,才知今日竟然是華常靜的生辰。
見華常靜笑著搖頭,便又道:“華姑娘怎也不在府裡說一聲,也好讓母親準備一番,在家中辦一場宴,豈不還熱鬧些?”
“區區生辰罷了,犯不著刻意麻煩鄧伯父與鄧伯母。”華常靜婉言道。
石青則在一旁咳了一聲,似想顯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這鄧二小姐也是天真,只想著熱鬧,卻沒想過若華常靜這一年一次的生辰真在鄧府裡辦了,那他豈不是要靠邊兒站了?
“在哪裡都是一樣的。”華常靜話不多說,捧起酒杯,笑言道:“瞧瞧你們一個個兒的,光坐在這兒動也不動一下,是等著讓我這大壽星主動敬你們呢?”
幾人聞言自是立即端起酒杯來。
“辦生辰宴,頭一杯酒乃是為了助興——”石青晃了晃手中酒杯,一本正經地對華常靜叮囑道:“可西北這邊釀出來的酒再柔也比尋常的酒來的烈一些,後勁極大,為防頭痛,絕不可貪杯多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