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讓逸陽去吧?”
宋元駒婉拒道:“那小子做事向來牢靠,對筠州城裡的地形又比我熟悉的多——”
然而回答他的卻只有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
晉起跟沒聽見似得。
但宋元駒卻知道他聽見了。
只是,懶得同他費口舌罷了……
主子的吩咐他不敢違背,但……也沒有這樣做事兒的啊!
他從營中衝出來,是抱著痛快一戰的大抱負的,怎麼眼見要到城門前了,連血腥味兒都聞著了,卻一改口,讓他去保護女眷!
“大材小用可不是一個明智的主公該有的行徑啊……”宋元駒滿臉灰敗地小聲咕噥了一句。
晉起的聽力卻出奇的好,聞言當即向宋元駒投去了警告的眼神。
宋元駒被冷的一個哆嗦,當即道:“前面路口,屬下就帶人馬改路去西城門!”
呸,他怎麼能說保護江姑娘是大材小用,真是愚蠢!
八成主子還覺得是小材大用了呢……!
……
“什麼?打起來了!”
日上三竿已是一個時辰之前的事情,眼見著午時都要過去,宿醉的晉覓方結束了他的自然醒。
洗漱完後更衣之時,忽聽伺候的小廝說起了今日上午蠻軍攻城的事情。
“蠻軍是拿好幾車火藥將城門生生給炸開的!那麼厚的城門,都被炸的稀巴爛了……後來鄧太守率兵前去抵抗,但也無濟於事,聽說短短一個時辰不到便折了七八成的軍力,就連鄧太守本人也受了重傷。所幸二公子及時趕到,救了他一條性命——”
晉覓睡覺的這段時間,他都把情況給探聽清楚了,就知道主子醒來定要問起這些的。
“哼!”晉覓過了最初的那會子震驚勁兒,此刻已經冷靜了下來,畢竟怎麼打也打不到他跟前來,於是又有了閒心來諷刺晉起:“一出了事情。他倒跑的最快。也不知是湊的什麼熱鬧,不愧是大伯早年留下來的野/種,倒也知道自己命賤的可以——”
一個士族子弟。倒是比一幫草芥還要不知惜命。
“大公子這話跟奴才說說就是了……可勿要在晉公和世子爺面前說起啊……尤其是晉公,是最忌諱旁人說起銘公子的……”嚴格來說,是不能聽得任何人對銘公子不敬。
但小廝可不敢這麼說,雖然他自幼便聽府中長輩說過銘公子的美名。並也在心中存下了一份敬重。
“這還用你說,你當本公子是傻子不成?”晉覓瞥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怎麼所有的人提到他那短命的大伯都是這幅模樣,跟供神似的,活著的時候真有那麼了不起嗎?
“……現如今這情況,京城怕是一時半刻回不了了。嬴將軍與二公子都在前線,大公子可要傳信告知一聲晉公,現如今西北這邊的情形?”小廝轉開了話題。謹慎地問道。
豈料卻惹得晉覓皺了眉,反問他道:“他們打他們的仗。關我何事?按照原計劃,明日一早啟程回京!我祖母還等著我回去才能下葬,本公子哪裡有這個閒工夫陪他們在這裡乾耗!”
說白了就是好不容易逮著了機會能夠離開這個鬼地方,傻子才願意繼續待下去。
“大公子……”小廝聞言驚異了。
這話的意思是不管嬴將軍的意思、也不等二公子回來,自己一個人回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