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晚上雖然沒有太明顯的鬧脾氣,但顯然是不高興的。
畢竟是他沒遵守當時對她的承諾,‘自作主張’的延長了回京之期。
昨晚上他想了想,這事確實是他做的不對。
雖然一心在為兩個人的未來做打算,但在做許多決定之前,都未徵詢過她的意見——雖然她也提不起什麼像樣兒的意見,但至少是要提前同她說一說的,這個形式,是該有的。
這些年來一個人慣了,性格又過於冷清,不愛與人接觸,故而做一切決定之前,都沒有與人商量的習慣。
這是個毛病,日後得改——這是晉少年反省過後得到的結論。
那麼問題來了,在改正之前,他該不該有模有樣的與她認個錯兒?
況且這一別,少說得半年見不著,總不能就這麼走了。
不太能拉得下面子去道歉的晉少年站在門口有些猶豫不定。
“是晉大哥嗎?”
房間內忽然傳來了江櫻的聲音。
房中此時不知為何還點著燈火,加之二樓光線又暗,人的背影一映,從裡頭看得分明。
晉起一怔,連忙將懸在半空中的手火速收了回來。
雖然他也沒弄明白這種神似於做賊心虛的動作是為了什麼……
江櫻將門從裡面開啟之時,映入眼簾的就是晉起側著身子、負手立在門外的情形。
就像是湊巧路過,聽到她的聲音之後稍作停留。
“現在就走嗎?”江櫻問。
“嗯,時辰不早了。”
“不吃個早飯嗎?”
“備了乾糧。”
“哦。”
“……關於回京之事,當初是我考慮不周,沒有細想過西北的形勢。便隨口與你說了個期限。”晉起絲毫鋪墊也無,便將攢了一夜的話說了出來:“半年之期是真的,半年之後,我必回去。”
他說話向來沒有什麼太豐富的點綴,每一個字都十分直白又精簡。
聽他這保證一般的解釋,江櫻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晉起低眉看她。
“半年也好,一年也罷。我不著急。”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