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櫻想了想,到底也沒有去深究,只將信紙隨手放到一旁,穿好了鞋子便去院中洗漱了。
江櫻不知道的是,這張紙條的來歷,頗有些‘波折’。
半個時辰前,莊氏臨出門前,剛巧遇見了從外面回來的晉起。
“一大早的就打獵回來了?”莊氏熱絡地問道。
自打從昨個兒晉起救了她之後,她便對這位不苟言笑的少年人增添了許多好感。
而這種好感,讓晉起十足的不適應。
他怔了片刻之後,才點頭“嗯”了一聲。
這也算是打了招呼了。
但生性熱情的莊氏,怎麼會僅僅滿足於此呢?
就在晉起開啟了門要走進去的時候,莊氏一副熟稔的口氣笑問道:“上午可還出去了?”
強烈的不適應讓晉起忽然察覺到,他已經有很久沒有這樣跟人接觸過了——這種看似極為尋常普通的對話模式。
晉起沒有去看莊氏,只搖了搖頭。
本以為莊氏不過是隨口一問,豈料莊氏見他搖了頭之後,立馬兒笑道:“那嬸子拜託你一件事情可好?等櫻姐兒醒過來了,你跟她說一聲兒我晌午不回來吃飯了——”
這種小事情,街坊鄰居之間相互幫忙,十分正常。
但對於不與人來往的晉起來說……實在是太不正常了。
莊氏沒瞧見少年人微變的臉色,以為他是答應下來了。
莊氏走後,晉起便回了屋裡。
他不打算理會此事,他本來也沒有答應下來……
可接下來的一個時辰裡,晉起總覺得心頭上好似壓了塊石頭,總在提醒他有事情沒做。
幾番之下,他取來紙筆寫下了那麼一行字。
可寫完之後又覺得依照江櫻的智商,只怕會看不大懂,故又加上了奶孃二字。
可當他從隔壁回來的時候,晉起忽然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想做的事情不做便是了,他向來如此的。
為什麼要寫下那張字條呢?
而且還署名奶孃……
他到底是有多無聊,才會有這等閒心……
晉起覺得大概是因為昨夜沒休息好,一大早又上了山射獵,導致神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