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是誰呢,原來是宋春風。
梁文青守在裡頭,他守在外間,二人這回倒是配合的挺和諧的——
只是……這拿張椅子堵在門後。算是怎麼回事?
是防止有可疑人物進來,還是怕她夢遊?
江櫻頭一回發覺宋春風竟也有著如此“細緻”的一面……
江櫻走到宋春風身側。將手搭在了椅背上。
而後手腳並用著將椅子連帶著椅子上的宋春風推到了一側去。
絲毫不擔心宋春風會因此而驚醒——
畢竟宋春風的睡功她是知道的。
在他自認為安全的情況下,就是一夥人在他旁邊唱大戲,也斷然沒有可能吵的醒他。
不得不說,在方才見識過樑文青的睡功之後。江櫻頭一回生出了這兩人真也是有幾分“夫妻相”的感慨來。
江櫻又尋來了一條被子搭在了宋春風的身上,這才將門合上走了出去。
屋外月色稀薄,打落在地上讓人分不清究竟是月光還是夜裡剛下的白霜。
江櫻攏了攏披在身上的荷青色緞面兒夾棉長袍。撥出了一口白氣來。
頭腦依舊十分昏沉,卻暫時影響不到走路。
莊氏的房間並不遠。江櫻不過行了百餘步,就來到了張貼著紅色剪紙的兩扇舊棕色的房門前。
上面的紅色團形花開並蒂圖剪紙還是宋春月出嫁的時候貼上去的,至今都沒來得及撕下。
江櫻試著輕輕推了推房門。
“吱呀——”
房門被推開的尋常聲響在這寂靜的黑夜裡竟也顯得十分婉轉。
江櫻忽然想到了莊氏之前曾對她說過的一句話。
她早先便發現了莊氏睡覺並沒有關門的習慣。
江櫻私認為這是一種久忘成懶的表現,然後莊氏卻將此解釋為——藝高人膽大。
想到此處,江櫻不禁彎了彎嘴角。
然而眼睛卻不受控制的酸澀了起來。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拿所擁有的一切來換奶孃平安甦醒。
再如從前那樣活力充沛,擼著袖子在廚房裡忙的熱火朝天,或是揮著大掃帚將耍流/氓的客人掃地出門,甚至是滿嘴粗話、臉紅脖子粗的同人抬槓罵街也是好的——
推門而入,江櫻不必點燈也可輕車熟路的來到了莊氏床前。
而意料之中的,這房間裡不會只有奶孃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