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櫻在心底嘆了口氣。
不過也是可以理解的,惜命乃是人之常情。
但這位方少爺幸災樂禍的口氣究竟算是怎麼回事?
這世間真的還有人性的存在嗎……
“而且你真是好大的口氣。將配製解藥的方法告訴你?小爺我費盡心思研究出來的東西憑什麼要拱手讓給你?合著我辛苦了這麼久,最後名利雙收的人卻是你?”方昕遠冷嗤了一聲。好似瞬間就恢復了一貫的欠揍表情,就差沒將鼻孔翻到天上去了。
“……”江櫻錯愕了半晌之後,竟覺無言以對。
突然也覺得自己像個竊取別人研究成果的卑鄙小人是怎麼回事?
“別痴心妄想我會告訴你——”方昕遠生怕江櫻不死心似得,再三道:“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江櫻複雜地看著方昕遠。
好麼,合著繞了一大圈又繞回原處了嗎?
“說到底我還是不能走。”方昕遠的口氣十分無奈和不得已,卻暗下偷偷注意著江櫻的表情。
江櫻抿緊了唇,片刻後抬起頭來看著方昕遠,道了句:“無妨。”
什麼無妨?
方昕遠一愣。不解地看著江櫻。
接下來便又聽她說道:“肅州的事情你不必管了,趁早隨伯父回去吧。”
她這邊如何為難,卻也只是她自己的事情。
她跟方昕遠的關係,實在不足以讓他留下來共患難。
方昕遠覺得江櫻的反應和劇情的發展簡直堪稱詭異……
他都把線從頭拉到尾了,就為了鋪墊一個留下來的理由,她卻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莊嬸現如今生死未卜,你卻讓我坐視不管回連城去?你把我方昕遠當成什麼人了?”方昕遠面上浮現了薄怒。
這回方少年是真的生氣了。
雖然跟他口中所說的“不能對莊氏撒手不管”根本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聯絡……
“可是……”
“別可是了!”方昕遠不耐煩地打斷了江櫻的話,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既說了要醫好莊嬸,就斷然沒有撒手離開的道理——”
江櫻聽得簡直傻眼了。
因為原主之前的記憶裡,方少年和信守承諾、重情重義等一切褒義方面的特徵真的都完全扯不上關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