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櫻聽出了莊氏這是在有感而發。
想來奶孃當年便是在厚臉皮這條道路上‘半途而廢’了罷?
這個道理乍然一聽,似乎有些左,但細細的想來,卻也是一種人生智慧。
人生在世,本就受到諸多拘束,為何不及時行樂,在能隨心的情況下,隨著自己的心走?
這本就是江櫻的處世作風,此刻能得到莊氏的認同,自是越發確定了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
“你現在年紀還小,日後慢慢會懂的。”莊氏不認為江櫻一次能把這些話給理解透,畢竟之前是那樣孤僻極端的性子,雖說經歷了一場生死之後,性格開朗了許多,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要等她徹底領悟透,還需要些磨練。
殊不知,她眼前的這個江櫻,早就不是之前那個了。
見莊氏這樣認為,江櫻也沒有過多解釋,但經過莊氏這番開導,她覺得以後的路越發明朗美好起來。
她很慶幸,來到這個陌生的時空裡,有莊氏一直在身邊陪伴著她,理解著她,並且引導著她。
這一夜,江櫻做了個美夢,次日醒來的時候,嘴角還是彎彎的,只是卻記不大清夢裡的情形了。
起身洗漱後,莊氏在廚房裡忙活早飯,江櫻則是在院子裡灑掃。
“阿櫻——”
剛將院子打掃乾淨,欲放下掃帚的江櫻,忽然聽到了宋春月的聲音。
扭頭看去,果見是一身翠衫的宋春月走了過來。
“怎麼了嗎?”江櫻放下掃帚迎了上去。
“不是昨天答應你到了韓府打聽打聽是怎麼回事兒麼。”宋春月解釋道,“昨天有事兒絆住了腳,回來的時候太晚了。就沒來吵你。”
想到昨日她們廚房晚上集體留工,就因為那位表小姐中午睡過了頭,晚上卻跟大夫人笑鬧著要吃這個吃那個的,宋春月便覺得有些窩火。
同樣計程車族家的小姐,怎從沒見過韓府裡的小姐如此大的做派?
士族小姐,多是講求嫻靜低調,哪兒有這樣成日張揚著到處亂跑的。
江櫻不知道有這麼一檔子事兒。只問道:“那你可有打聽到什麼了嗎?”
“嗯。”宋春月點頭說道:“府裡的人雖然明著沒人敢說。可昨天的事鬧得那樣大,大家暗下都在議論呢……我聽一個洗菜的娘子說,她相公是在老爺那邊伺候的。據說前日裡老爺請來了一位老道士,那老道士走後,大夫人便請了媒婆進府——”
江櫻聽得入神,皺眉思考著。
照這麼說。真是如她猜測的那般,此事跟韓呈機並無干係。
但是江櫻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竟然會是大夫人的意思。
之前大夫人不是還使手段想從大少爺身邊除掉她嗎?
怎麼忽然又要抬她進府了?
江櫻自然沒辦法欺騙自己,大夫人也是個潛在的精神分裂症患者。
所以,可能是跟那個老道士有關?
“我想著該是跟老爺請來的道士有些關係。”宋春月跟江櫻的想法一樣,繼而又接著說道:“我還聽說。老爺的身子越來越差了,都快要下不得床了……”
江櫻聽了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