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已經安排妥當,父親便放心回房歇息吧。若有異況,我自會讓人稟告父親。”韓呈機見狀開口說道。
韓旭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點頭之後,便由下人扶著起了身。
韓呈機同時也被推行著出了書房。
待父子二人在外書房前分道而行之前,韓呈機忽而問道:“今日射殺顏巾戰的人,父親打算將他安排在何處?”
他很清楚韓旭惜才的性格,既然親自見了那人,定是抱著招用的心思。
卻聽韓旭略帶惋惜的搖頭說道:“他並未答應——”
未有答應?
韓呈機意外至極。
回想起那雙幽深的藍眼睛,總覺得那不該是一個沒有進取心的人會有的眼神……
又見他步伐穩健,射術非凡,分明是習武之人。
放著這樣大好的機會不要,實在令人費解。
但想到那雙眼睛在同自己對視之時出現的神情,韓呈機微一皺眉。
他還從未在一個人身上接觸到過這種奇怪的感受。
雖是初見,但二人之間的氣場,卻好像是與生俱來般的相斥和對立。
韓呈機回到問梨苑之後,便聽聞曲向桃和曲向陽姐弟二人早已等在了前廳。
韓呈機來至前廳,果見曲向桃和曲向陽坐在那裡吃茶。
見他過來,二人趕忙站起了身,曲向桃更是喜形於色的上前迎了兩步,道:“清早聽說大表哥回了府,想著大表哥長途跋涉定是勞累非常,便沒過來打攪表哥休息——”
事實上,是曲氏攔著沒讓她過來。
眼見著日頭西沉。曲向桃才得了曲氏的點頭。
韓呈機不著痕跡的將面前的少女打量了一遍。
今日曲向桃一身淺青色襖裙,袖口處繡著大簇的雪白梨花,烏髮挽作的髻發旁,也只有一對梅花銀簪,整個裝束襯得她清新而脫俗,宛若一支攢著初開花蕊的梨樹嫩枝。
猶記得曲向桃初來韓府之時,鍾愛的還是紅、粉、金等鮮麗的顏色。頭上也總少不了金玉之物。
日益的改變。看起來倒是漫不經心的。
但只要跟起初一經對比,其中的刻意為之便不能再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