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麼一鬧,依莎貝爾的心緒實在難以平靜,她在帳篷裡輾轉反側無法入眠,待到好不容易被睡意包圍,卻在睡夢中被四面的嘈雜聲吵醒。
她睡眼惺忪地鑽出帳篷,只見營地中的帳篷已經撤去大半,大部分士兵們都在收拾行囊,旁邊的帳中卻毫無動靜。她只道漢姆還在酣睡,便踱到帳前輕聲喚道:“漢姆,漢姆,該起來啦。”
幾聲過後帳內仍無動靜,依莎貝爾掀開布幕才發現其中並無漢姆的身影。她茫然地轉過身,隨手拉住一名從身旁跑過計程車兵:“漢姆隊長在哪?”
那士兵搖著頭直說不知道,依莎貝爾又問了數人,最終才得知漢姆在天剛放亮時就帶人離開了,而行進的方向竟然是朝著幻城而去。
“你為什麼不攔著他?”依莎貝爾急得有些亂失分寸,劈頭蓋臉地朝那名士兵責問,那士兵委屈得很:“隊長威逼我,不准我聲張,我以為他有秘密任務,所以……所以……”
依莎貝爾直跺腳:“他帶了多少人?”
“應該不到二十人。”
“快!快去召集五十人,輕裝快馬隨我去追!”
那名士兵一時不知所措,立刻遭到依莎貝爾的催促,他這才醒悟過來跑去找人。依莎貝爾也取來長劍,接過士兵遞來的韁繩翻身上馬,率先衝出營地。
約莫兩小時之後,一匹快馬迎著馬隊飛馳而來,依莎貝爾暗覺不妙,警聲高呼:“大家戒備!”等到看清馬上之人並非士兵的裝束,她那顆高懸的心才有所回落。
眼見雙方距離只剩不足百米,那匹快馬忽然拉住馬頭,將速度放緩下來。不等依莎貝爾下令,馬隊一窩蜂圍上前去將那人團團圍住,鋒利的長劍弓矢全都對準圈中之人。
那人不緊不慢地扯下面巾,依莎貝爾瞧見之後驚呼一聲:“怎麼是你!”並喝令眾人收回兵器,隨後提馬上前,“你怎麼會在這裡?”
來人正是凱文,他在營地中鬧騰半宿之後也感疲憊不堪,只是他仍不放心,便在營地外找了一個土堆窩將下來。當天光放亮之時,他被馬蹄聲驚醒,瞧那隊人馬的數量和去向,他斷定是漢姆心有不甘。跟隨一段距離之後,他的猜測得以證實,於是他加快速度飛往部落防線,命令沃哈瑪帶兵相迎,但只能生擒而不能傷及其中任何一人。
凱文唯恐沃哈瑪陽奉陰違先斬後奏,便取來一塊麵巾遮住口鼻,跟隨沃哈瑪一道出徵,直到將漢姆等人生擒活捉,他才命眾人返回防線,而他獨自趕往漢姆的軍營,以他的推測,依莎貝爾一定會帶人追趕,果然跑到半路便與她相遇。
凱文故作滿臉愧色:“漢姆隊長已經被部落俘獲……”
依莎貝爾驚得花容失色:“他……他……”
“你不用擔心,漢姆隊長和他手下雖然失手,但只是被部落活捉,並無人喪命。”
依莎貝爾這才舒了一口氣,適才因為緊張而忽視的警覺再度湧起:“你怎麼知道?”
“是我親眼所見。”
“你當時在場?”依莎貝爾語氣忽然變得似怒非怒,“你為什麼沒有……”話到此處,她硬生生把後面的指責咽將下去,但滿腔的愁鬱仍舊壓抑不住:“算了,你並沒有助他的義務……”
凱文只當沒有聽見:“我昨天晚上才被押解到部落營地,今天一早就聽說他們抓了二十幾名外族士兵,他們原本打算讓我充當翻譯,可我剛認出漢姆隊長,就有探子急報說又有一隊人馬入侵,他們便指使我過來傳話……”
“等等。”依莎貝爾忍不住打斷凱文的話,“漢姆的……和其他人的狀況怎樣?”
“隊長當時昏迷不醒……”
“他……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