僕人當中還有一人倖存,他告訴凱文,傍晚時分來了幾名壯漢,看裝束像是跑商的腳伕卻隨身帶著刀子。僕人們本想攔住他們,可他們二話不說就把攔在門口的兩人殺了,其他人拼上性命也沒打過他們,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帶走老爺。
凱文急得抓心撓肺:“知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
僕人只是搖頭:“當時有幾團藍光閃過,我想看得仔細些,可我實在……實在……”
凱文怎能想不到是誰所為,他匆匆安頓好受傷的僕人,不顧一切地啟動傳送徽記直奔落穹神廟的傳送點,他有心一搏,可藍光還沒散盡,後腦就遭到一記重擊,他甚至悶哼一聲都沒發出就暈死過去。
等到被一陣巨疼驚醒,凱文才發現已經天光大亮,而他被綁在石柱上,兩條鐵鏈繞過石柱分別鎖住他的雙手和雙腳,將他牢牢束在冰冷的石柱表面,就連腦袋也被固定得難以動彈,並且,他的上衣已被扒去,一名黑甲武士正用刀子割破他的後背。
凱文的痛呼並沒有讓那黑甲武士住手,冰冷的刀子依舊在他脊樑上割動,疼得他破口大罵:“希斯曼!你這個陰毒的傢伙!我父親在哪!”
希斯曼的聲音很快響起:“你還真是個孝子啊,不過這一次你肯定找不到他,只要你交出混沌原石,本座答應一定將他原樣奉還。”
“做夢!”
“本座勸你最好乖乖聽話,否則,歐利和賽琳娜的死只會雙倍疊加在那老頭身上!”
“混賬!你害死賽琳娜,這個仇老子一定要報!”
“是麼?賽琳娜已經死啦?”希斯曼冷笑不止,“這就是背叛本座的下場。”
“你有本事衝老子來啊,來跟老子單挑啊!”
“你這個手下敗將,本座沒興趣跟你打,本座只要混沌原石。”
“你休想!”
“死到臨頭還嘴巴硬,很好,那就繼續吧。”希斯曼慵懶地扔下一句。黑甲武士領命繼續切割凱文的背脊。凱文咬牙強忍不住,竟將牙床咬得鮮血直流,他噴著血沫痛呼:“希斯曼!給老子一個痛快!”
“急什麼,在拿到混沌原石之前,你死不了,本座現在還有時間,正好趁這個機會把你背上的魚鱗棍子剔下來玩玩。”
“我的東西,誰也拿不走!”凱文字希望逆鱗與脊柱結合得更加牢固,沒想到心念動處,逆鱗的鱗片竟如陡生意識,它們以凱文的脊柱為中軸快速向兩側延展而去,鱗片之間層層疊疊,很快就將凱文的背部全部鋪滿。
黑甲武士驚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手中刀子也僵在半空不敢再落下。希斯曼站得較遠,並沒注意到發生什麼,她見黑甲武士呆立不動便出言呵斥:“還愣著幹什麼!”
黑甲武士回過神來,可刀子割在鱗片上竟無處著力,任他如何擺佈刀尖和刃口都無法在鱗片上留下一絲痕跡。他越割越怕,到後來竟開始渾身顫抖,甚至轉身跪倒衝希斯曼磕頭求饒。
希斯曼氣沖沖地來到近前,這才發現凱文後背上的異常:“真是想不到啊,這魚鱗棍子竟然還有這等作用。”
“你想不到的事情還多著呢,我勸你最好立刻放了我,否則等你跪地求饒時就不會再有機會啦!”
“哈哈,你當真以為本座會怕了你!”話音剛落,希斯曼抽出短劍迅捷地劈在凱文的鱗甲上,只聽得一聲刺耳的刮擦聲,短劍從鱗片上劃過,濺出一串細微的火花,高頻的震動令希斯曼虎口發麻,鱗甲卻毫髮無損。
凱文料想希斯曼不會就此作罷,趕忙集中精神匯聚體內法術,試圖掙爆鎖鏈,然而那些平日裡早已運用自如的力量此刻竟如石牛入海一般。
凱文不由暗自心驚,卻聽得希斯曼呼喝:“來人,把他轉過來。”
立刻就有數名黑甲武士湧上前來,一邊解開鐵鏈一邊將鐵鏈繃得沒有絲毫鬆動,讓凱文調轉身體時無法掙脫,隨後又將他牢牢綁在石柱之上。
到這時凱文才看清周圍的一切,原來這裡是落穹神廟的主殿,他背後的石柱就是落穹雕像的支柱。一大群黑甲武士以八根石柱為界圍成兩圈,好似為這座神殿組成兩道人牆。在石柱外沿,安放著幾個比人略高的厚木箱子,顏色深黑卻不知有何作用。
希斯曼依然是黑盔黑甲的裝扮,不過在她脖子上多掛著一件東西,那正是從凱文身上搜去的符墜。凱文不確定希斯曼是否知道符墜的秘密,所以對此假裝漠不關心,只是憤恨地衝她怒目而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