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徑直來到窗前,抓住窗簾用力往下一拉,果然一幅破舊的油畫慢慢提升,漏出後面的一扇暗門,暗門之後就是一隻厚重的箱子。
凱文使勁往外拖動箱子,卻沒想到箱子的重量超出他的預計,儘管他用盡全力,箱子仍然砸落地面發出一聲悶響。
凱文擔心驚動守衛,急忙閃身奔至窗前,靜待一段時間之後才確信有驚無險。他這才返回開啟箱蓋,發現其中果真有一顆比啤酒杯略大的石頭,散發著金紅色的光芒,與賽琳娜曾經的描述一模一樣。
凱文突然冒出一個念頭:雷納多既然能如此準確的描述混沌原石,若不是聽旁人所講,就是親眼見過,莫非,在他手上早有一顆?如果屬實,那就相當於他已掌握了兩顆原石!
此念頭一閃而過,凱文謹慎將石頭取出塞入行囊,那行囊確實無法遮攔金紅色的光芒,甚至形同虛設。
巴庫納罕已極:“這……就是混沌原石麼?”
“是的!”凱文沒有多做解釋,只是努力把箱子塞回暗門,又將油畫落回原處,出門之後安排巴庫在室內貼地飛行,將地面的灰塵攪得漫天飛揚,如此待到塵埃落定便可遮蔽一些痕跡。收拾妥當,他下得閣樓飛身上天,像一顆流星般破空而去。
興許是此行收穫滿滿,凱文有些情不自禁的在空中肆意遨遊,似乎只有迎面的清風和伴隨的白雲才能體會他的心境,也似乎只有在高空中放聲長嘯才能抒發那種暢快淋漓。這一刻,綿延的群山和無盡的森林在他眼裡就是一片綠色的草場,而他,便是那草場上撒歡的小羊。
巴庫也很興奮,可他自知速度趕不上凱文,只得牢牢附在凱文腦後,與凱文一起感受晨風的吹拂。
遠處,幾點花白在綠意中顯得格外突兀,是岩石亦或是峭壁,巴庫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很快便發現其中異樣,他急忙提醒凱文:“快看那邊,好像是一座城堡!”
凱文聞言轉身,待到飛近一段距離,一座傲立在峭壁上的城堡赫然於眼前,兩人不禁發出同樣的疑問:“那是什麼地方?”
隨著越飛越近,城堡的輪廓越發清晰。它矗立於危崖之上,依傍在密林之畔,頗有一種隱居世外獨尊、外人勿來滋擾的意味。
“你說那裡會不會有人居住?”巴庫的疑慮也正是凱文所想,凱文巴不得那裡是一座廢棄之處,說不定可以當作避世之所,可萬一那裡戒備森嚴,亦或是對頭的巢穴,這般冒然闖入定會不妥。
為保險起見,凱文遠遠落下,將原石藏在樹洞之中,並儘可能隱藏它的光芒,然後請巴庫隻身前往一探究竟。
巴庫藉著樹林掩護,很快摸到城堡附近。
城堡外是一片開闊地帶,按理說應是城防的需要,但如今已被人開墾成菜土糧田,一條水溪從中貫穿而過,若干細小分支如同血脈一般注入田地,在這山野林間滋生出一片欣欣向榮的景緻。
巴庫瞅準城牆上巡邏兵的轉身空隙,飛身直奔城中最高的建築,城中的一切便盡收眼底。
這座城堡的主體建築背靠懸崖天險,城牆依山勢而建,城牆下是一圈低矮的民房,正中則是一塊空地。
也許是時間還早,城內十分安靜,除了馬廄中偶爾傳出的響鼻,就只有兩名早起的農夫正在收拾農具。
巡邏計程車兵大都面朝牆外,正好給巴庫創造了機會,他找準一名農夫偷偷飛上前去,在那人做出本能反應之前已順利完成控制。只可惜那人階層太低,只認識一起耕種的百十來個農夫,見過最高階別的人莫過於城堡的管家,但這管家從不向農夫們提及城堡中的任何事情,只會督促他們努力耕作,以供奉高階人士所需。
巴庫正在尋思是否找個士兵探探,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遍佈周身,這種感覺像是掉進麥芒叢中被扎得麻癢難耐,又像是肢體被一點點冰凍慢慢失去知覺。巴庫驚得騰空飛起,可翅膀竟有些不聽使喚,所幸民房屋頂不高,他拼盡全力總算飛了上去,一頭摔進茅草中權當一避。
“怎麼回事?”巴庫很是納悶,不料一陣更強的感覺又將他包裹起來,他不得不呼叫身體的所有機能與之抗衡,等到好不容易有所緩解,忽然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這玩意究竟是什麼東西?”
巴庫四處張望,並未見著說話之人,待到又一個聲音響起,他才意識到是有人透過某種特殊的方式與他隔空交流,但他不明白為什麼明明是一個人的聲音,卻像是兩個人在對話:“看來是個硬茬,不如早點認輸算啦!”
“認什麼輸!想我鼎鼎大名的通靈師,憑什麼向這麼一個小玩意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