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知更覺事態失控:“你有沒有聽見他們的談話?”
“沒有……”詩安搖頭,“我聽不見他們,他們也聽不見我……”
在先知看來,巖狼能夠制服烏米亞司,足以證明符墜已落入他手,而他居然還在大張旗鼓地煽動族人挖掘引渠,其目的再明顯不過,而作為酋長的灰曜竟在這個時候與巖狼會面,不得不說他們兩人之間存有密謀。
先知忽然有些懊惱,後悔不該把兩個本就要好的靈魂注入兩個最為關鍵的軀殼,若是他們兩人真的聯手反抗,還真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哼!難道他們真的不怕死!”先知恨恨地想著,探出右臂向前邁步。果然如詩安描述的一樣,他很快便感覺到一股黏稠的阻力,任憑他如何用力,也無法穿透那層障礙。
他仍不甘心,示意詩安和族人退出一些距離,然後雙臂齊揮,意圖集聚體內的法力在結界上開啟缺口,可他很快便發覺異樣,他的法術竟然不見蹤影,不管他如何嘗試如何努力,除了手臂帶動的氣流,一絲一毫的法術也未曾放出。
先知不由暗暗心驚,表面上還得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族人們大都處於擔驚受怕之中,先知自然成為他們保命的唯一希望,誰還敢對先知的舉止產生猜疑?
待到眾人返回廣場,先知忽然想通一個問題:巖狼既已拿到符墜,他就有可能隨時出入幻城,他在外面與灰曜的一番密謀莫不是想找機會造反?
一想到這些,先知便覺心如火焚,他假借晚上有異物入侵,命族人們做好防範準備,而私底下警告詩安必須服從指令,在假裝的聊天過程中,每隔一段時間就提高嗓門說上一兩句,只要帶上凱文、灰曜或者那三個外族人即可。
詩安隱隱覺得先知是在設陷阱對付凱文,可她無力抗爭,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必須提高音調的時候刻意加以控制,寄希望於凱文不要聽見。
然而凱文終究還是聽見,機關觸動的同時,他所仰仗的暗處優勢立時瓦解,他惱得直罵自己大意,可眼下除了飛上半空已無他法。
先知並未看見凱文,但他堅信闖入者就是凱文,所以仰頭笑道:“偉大的真神,既然來啦,為何不現身啊?”
凱文權且當做沒有聽見,悄然隱身於屋頂上面,又聽先知繼續說道:“明天早晨,你的朋友們就該吃藥了,可是我有一個多年來的毛病,就是隻要數到三,我的手就會抖動,這一抖動嘛,手上拿的東西可就抓不住啦。”
說著,先知從囊中取出一隻藥瓶,在空中高高展示一週,“一”字順口而出。
凱文暗自著急,如果先知真把藥瓶摔碎,那麼能救卡爾等人的就只剩下建築中的那些藥丸,雖說凱文的命便是這般撿回,但是那些藥丸該吃多大劑量,各種丸劑又該如何搭配,已經沒有辦法進行復制,稍有差池只會讓朋友們死得更慘。
凱文一時拿不定主意,先知的“二”字已經收了尾聲,他在情急之下只得大喊:“等一下!”隨後飛身落在先知面前。
四周的族人沒想到等來的竟是真神,眾人不禁面面相覷不敢妄動。先知悶喝一聲:“怎麼,難道要我親自動手!”大家這才一擁而上,卸去凱文的武器再將他團團圍住。
凱文對他們不屑一顧,衝先知傲然伸出單臂道:“把解藥給我,我就帶你們出去,否則,你們全得死在這裡。”
先知把藥瓶收入囊中:“今天就算你拿去這瓶解藥又能如何,我如果死在這裡,只怕你也沒幾天好活,還有,你那幾個朋友也得陪葬!”
“他們的死活關我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