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憑什麼信他不信我?”
“這不是信與不信的問題,只要有人報案,我就有責任拿你歸案。”
凱文知道這句話並非虛言,換作是他也會這般處置,所以對漢姆的反感略有收斂:“好吧,等我把這裡的事情處理完,就去要塞接受調查,但在此之前,還請隊長速速撤兵。”
“荒唐,一個戴罪之人還有什麼資格談條件。”
“部落援軍近千人,等他們一到就遲啦!”
“笑話,難道我會怕他們不成。”
“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雙方一旦交戰,你的手下還能全身而退嗎?”
“哼!你以為那幫烏合之眾能夠攔得住我!”
凱文忍不住奚落道:“部落有多大能耐,想必隊長比我更清楚!”
漢姆聽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你少在這裡故意拖延時間,我最後問你一次,你跟我走還是不走?”
“我也最後說一次,我現在不能走!”
“你有種!”漢姆狠狠扔出幾個字,雙腿猛然一夾,坐騎前衝的同時已抽劍在手,不容分說的朝著凱文劈頭砍下。
兩邊陣營頓時譁然,喊殺聲喧囂塵上。
凱文沒想到對方如此決絕,抽劍相迎已是晚了半拍,他只得脫出一側馬鐙,身體猛然後仰,並藉助後仰之勢向上踢腳,腳尖直取漢姆前臂,這一串動作看似狼狽,可這一腳若是踢中,輕則可以化解漢姆的攻勢,重則說不定令漢姆臂骨受損。
漢姆自是不會冒險,手臂走勢刻意迴避,劍鋒也就失去準頭,從凱文身側掠過,只在馬匹身上割出一道血口。
那馬匹吃疼撒腿亂跑,凱文好不容易將它制住,轉頭卻見部落眾人正在踏步向前,而漢姆那邊也在嚴陣以待,一場混戰一觸即發。他趕緊拉轉馬頭飛奔陣前,大聲疾呼:“所有人退後!所有人退後!”
沃哈瑪和幾名隊長不敢違令,急忙扼住前逼的步伐,率領眾人後撤五十餘米。
漢姆一擊不中,還險些吃了暗虧,只覺臉上有些掛不住,尤其看見凱文非但不怒反倒制止部落進攻,越發覺得此時此刻更應表現出騎士的大度,所以他立馬陣前,頭也不回地高聲喊道:“沒有我的號令,誰也不準亂來!”
凱文換了一匹戰馬重新回到陣前,抽出長劍架於馬鞍之上:“漢姆隊長,今天我們單獨較量一下如何?我輸了,立刻繳械投降任憑處置,如果你輸了,就請你離開這裡,再也不準回來!”
“好!”漢姆正愁沒有機會手刃凱文,這個提議正中他的下懷,“刀劍無眼,萬一傷了你的性命怎麼說?”
“生死有命,不用多說!”
“好!看劍!”漢姆揮劍直取,凱文則駐馬靜待,眼見漢姆的長劍劈空而來,他這才橫劍相格。漢姆臂力很大,加上馬匹的速度相助,這一劍砍得凱文雙臂發麻虎口生疼。凱文輕喝一聲,振劍頂開漢姆的兵器,趁著兩馬交錯之際,劍鋒後轉直奔漢姆後腰而去。
漢姆來不及撤劍,只得身體前伏催馬速行,雖說這一劍有驚無險,但他還是出了一身冷汗。待他掉轉馬頭,見凱文泰然自若地立於原處,心中不由納悶:“馬戰的精髓除去兵器長短不論,就在於馬匹的速度和機動,他這般本末倒置莫非是故意輕視於我?”
這個想法一出,漢姆更是惱羞成怒,就連戰馬也能感受到他的憤恨,四蹄翻騰之間,一人一馬以最快的速度殺向凱文。這一回合,他遲遲未曾出招,眼看離凱文只剩咫尺,手中長劍才如靈蛇出洞一般直搗凱文中腹。
馬戰之中刺擊的招數最難格擋,很多時候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用對刺打擊對方信念,就看誰能置生死於度外,誰能堅持到腸穿肚爛的最後一刻。
然而凱文並沒有用到這招,眼看對方劍尖已到腰側,他忽然從馬背上騰空躍起,避過攻擊的同時,手中長劍橫掃出去,嚇得漢姆趕緊縮肩低頭,只聽得一聲脆響,長劍砍在頭盔之上,當即把頭盔砍落在地。
凱文聽見依莎貝爾的驚呼,心中忍不住默唸一句:“放心,我不會要他的命。”
兩軍陣中也是惋惜、驚歎、喝彩聲響成一片。
凱文有意隱瞞翅膀一事,所以騰躍的高度僅以躲避攻擊為限,並且落下時故意顯得極為狼狽,一隻腳甚至被馬背擱障,身體歪斜著摔落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