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沒聽你說起過。”
“哪有機會跟你說這些。”
灰曜點頭稱是,隨即沉思半晌才說:“這麼說來,那荒村確實有些古怪,而且,先知一定知道其中緣由,否則,他不可能知道該怎樣配製解藥。”
“還是你聰明!說道點子上啦!”凱文豎起大拇指誇讚:“我也一直懷疑這點,但始終拿不定主意,經你這麼一說,肯定沒錯啦!嚯嚯!”
灰曜趕緊噓道:“小聲點,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回來了嗎?”
凱文嬉笑著收低聲音:“你能猜到是什麼古怪嗎?”
“難道是……”灰曜的神情忽然有些扭曲,“難道是……蝨蠍!”
凱文狠狠地點了點頭,當發現詩安把荒村的沙土搬進先知的住所,他就冒出這種預感,聯想起詩安離開荒村時的裝扮,若不是為了防止蝨蠍趁隙而入,又何需保護得那般嚴實,再加上先知的所作所為,無不指向同一個答案,那就是蝨蠍!
“原來……”灰曜的聲音忍不住顫抖起來,“原來他去荒村,就是為了獲取蝨蠍,然後用來制服對他不利的人……”
“只怕遠不止如此啊……”
“你還知道什麼,快說!”灰曜激動得一把抓住凱文的手腕,生怕一鬆手就會錯失真相一般。
“你有沒有覺得還有一件事情非常蹊蹺?”
“什麼事?”
“祭祀!”
“這有什麼奇怪的?”灰曜下意識地搓著下巴,沉吟道,“部落祭祀普拉託達爾由來已久,這事也不是先知首創的呀。”
“那麼祭品呢?我記得爺爺曾跟我說過,以前的祭品只有牛羊,從來不會用人活祭……幸好爺爺去世得早,否則恐怕也逃不過這一關。”
“這個……用人當祭品確實是先知的意思……可這也是為了向神靈表示虔誠,是給部族祈求福祉啊……這有什麼不對嗎?”
“你信?”
“部族中人有誰不信呢?所有人都覺得這是至高無上的榮耀!”
“兄弟啊,你怎麼不動腦筋想一想,我們部族數百年曆史,在先知之前,可曾有神靈對部族不滿,可曾有幾近滅族的天災人禍降臨?為什麼到了先知,就非得用人當祭品?”
“似乎有些道理……可你是怎麼想到這些的?”
“嚯嚯,說實話,在我進入真神的身體之前,我也認為先知的言行就是神的旨意,可自從接管這個身體,我似乎學會很多新的東西,對這些事情自然有了懷疑。”
“你小子是得了便宜,比我強!”
“你也不差嘛,好歹也是一族之長。”
“拉倒吧,在族人面前我還不是得比你矮半截。”
“嚯嚯,我們是兄弟,你跟我計較這些幹什麼?”凱文笑著給灰曜滿上水酒,“大不了沒人在的時候,你說了算還不行嗎。”
灰曜滿意地一飲而盡:“不過話說回來,我還是想不出其中哪裡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