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你是沒那本事了?”
“胡說!整個舊都市,除了我,只怕沒人能進得去!”
“那好,就這麼說定了,明天一早我們出發,進去之後我就付錢。”說完,凱文和卡爾抬步便走,可是布朗的同夥並未讓出通道,凱文心中有數,卻依然裝作不知,“你們這是幹什麼?”
布朗怒從心起,臉上的肌肉接連抽搐幾下,兇狠的本色幾乎隱藏不住:“你們是聽不懂我說的話,還是在這裡裝瘋賣傻!”
凱文似乎恍然大悟:“哦,對啦!忘了給你定金!”說著,他從兜裡掏出一枚金幣塞進布朗手中,“明天一早,我們在這裡碰頭,千萬不要失約!”
布朗掂著手中的金幣怪笑道:“你當我是小孩嗎?聽著,我最後重複一次,禁忌之地我是不會靠近半步的,但是錢,你得照付……”
布朗話還沒有說完,凱文趁其不備一把奪回金幣:“既然如此,我只有另請高明瞭。”
布朗何嘗受過這等羞辱,臉上殺氣頓時迸現,一個“打”字再也沒有忍住,他的同夥立時圍毆上來,嚇得圍觀的賭徒酒鬼四處躲閃,賭場裡頓時亂成一片。
凱文這般戲耍布朗,卡爾已然料定有架要打,布朗的“打”字還沒有落音,他已操起桌上的一隻酒杯,就其中的啤酒盡數潑向一人的臉面,又將空酒杯砸向另外一人,並趁此機會快速衝至二人近前,一記重拳由下而上擊中其中一人的下巴,打得那人慘叫一聲仰面飛起,直接撞上身後的人,然後摔成一堆。
此時另一人已抹去臉上的酒水,怪叫一聲撲將上來,卡爾急忙側身躲避,誰料又有一人飛腳踹到,他一時間收勢不住,這腳正好踢在他的大腿外側,踢得他站立不穩,踉蹌兩步後又被人絆住腳跟,身體終於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凱文見狀,趕緊虛晃一招逼退面前兩人,隨即快速衝到卡爾身旁,將踢倒卡爾之人撞開,然而對手的攻勢此起彼伏,當凱文探手去拉卡爾之時,一張木椅朝他後背狠狠砸來。卡爾看得真切,預警的驚呼剛剛喊起,凱文已被劈中。
隨著木屑翻飛,凱文只覺得一股熱辣辣的感覺在喉頭翻湧,一片光燦燦的金星在眼前亂閃,他強撐著將卡爾拉起,若不是卡爾反過來將他攙住,只怕他已難以站立。
凱文並不願真的動手,他原本只想逼著布朗知難而退,可他忽略了市井之徒的思維方式與常人迥異,那些人有時候會貪生怕死到奴顏婢膝,可有時候也會為了一點所謂的面子拼得你死我活。
當然,凱文也不怕動手,雖說雙方人數懸殊,但布朗的同夥終究是一群烏合之眾,相比起來,他受過警備團的專門訓練,卡爾的身法、戰力和鬥志都與他在伯仲之間,他自認為憑藉他們二人之力,完全有能力在第一時間擒住布朗、化解危機。
然而,所謂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再加上布朗狡詐已極,雙方剛一動手,他就退到同夥身後,任憑凱文如何努力,始終拿他沒有辦法。
此時賭場中亂成了一鍋稀粥,有輸錢的賭徒想趁機撈點油水,有喝醉的酒徒不滿被人擠攘,還有素有積怨的無賴借勢打擊報復,更有一些看熱鬧的被莫名其妙的牽扯其中,一時間賭場中人聲鼎沸,桌椅酒杯四處亂飛,慘叫聲呼喝聲此起彼伏。
幸好賭場有明文規定不準帶武器入場,所有人只能拿桌椅板凳和杯盞罐桶撒氣,否則的話,估計已有多人血濺當場。
戰團一亂,凱文和卡爾的壓力反而減輕不少,布朗的同夥們有的被賭徒酒客纏鬥,有的被他人誤傷,有的疲於閃躲四處亂飛的酒杯板凳,真正能與凱文和卡爾正面交手的已經剩餘不到一半。
凱文忍著後背的疼痛,與卡爾一起攻守相輔,兩人的默契在拳來腳往中流動,竟然沒有絲毫阻滯。布朗見凱文和卡爾直逼過來,嚇得掉頭就跑,正好一頭撞在看場人胸口,被看場人一把拎住扔在一旁。
“布朗大人,讓你的人停手!”胖子沒好氣地噴出一句,布朗也知道場面失控,何況七八名看場人盡數出動,就算執意再打,也討不到任何好處。
在看場人看來,鬧事的焦點就是凱文和卡爾兩人,所以他們直接衝到兩人身邊,揮動短劍直取兩人。
凱文和卡爾手無寸鐵,勉強招架幾招後便敗下陣來,被看場人架劍擒獲。直到這時,看場人才放聲吶喊:“全都給我住手!”
眾人打得正酣,竟對看場人的喊聲充耳不聞,氣得看場人各自散開,逮住一個不聽話的就是一拳,抓到一個不停手的便是一腳,對那些企圖反抗的更是橫刀相向,如此這般才將混亂的場面控制下來。
胖子的短劍始終沒有離開凱文的脖子,他見場中安靜下來,才冷冷地喝道:“本賭場的規矩,打架鬧事可以,但是所有損失都得由挑事一方承擔,今天的事情全由你們二人挑起,所以,五十枚金幣一分也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