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聽凱文說出“薩拉里奧”的名字,先是一愣,旋即喝止:“這裡還輪不到基索發問,快點回答帕奴的問題,是誰派基索到這裡來的?”
凱文咧了咧嘴,極不情願地回了一句:“沒人派我們來,我們只是路過這裡。”
“胡說八道!”那人揮起拳頭擊向凱文的腹部,凱文字想攔截,可是左右兩旁的瓦奇人“呼”的一聲把大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逼得他不敢動彈,那一拳便毫無卸力地在他肚子上打了一個正著。
凱文疼得“嗷”的慘叫一聲,抱著肚子跪彎在了地上,一口鮮血雖然被他強行嚥了下去,但是他的嘴角仍然掛上了一道血痕。
“凱文哥哥,你怎麼啦?”“凱文!”卡爾兄妹緊張地不停詢問。幾個瓦奇人走到他們的牢門前,大聲恐嚇:“不準吵!”“不要吵!”
卡爾和艾米麗怎肯罷休,他們透過亮窗衝著外面的瓦奇人破口大罵,那幾個瓦奇人轉回身請示了一番,再次返回卡爾兄妹的牢門前,兩隻吹管同時射出了毒針,卡爾兄妹悶哼一聲,便倒在了各自的囚室之中。
此時的凱文忍下了巨疼,重新站直了腰桿。
那人上前一步,一把捏住了凱文的下巴。凱文想掙扎,奈何被兩柄大刀脅迫著,只能任由那人欺凌。
那人瞪著凱文惡狠狠地問道:“帕奴再問一次,是誰派基索來的。”
凱文腦袋裡飛快地尋思著,說假話免不了還要捱打,但是說真話呢?會不會因此丟了性命?在生與死之間,他自然會選擇生,所以他只能咬緊牙關,做好了心理準備,哪怕再捱上幾拳也要一口咬死。
那人見凱文死活不肯鬆口,示意兩旁的瓦奇人把他架了起來,然後又是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疼得他再次跪在了地上,腦袋抵著地面,抱著腹部不住地呻吟。
那人蹲在凱文身側,抓著凱文的頭髮把他的頭拎了起來,說道:“其實基索說與不說,帕奴都知道基索是從哪裡來,又是受了誰的指使。基索只需要承認,這些皮肉之苦就可以免了。”
凱文費了好大的努力才把體內的翻湧感覺壓了下去,他苦澀地回答道:“你是不是薩拉里奧?我要見你們的首領,我要見薩拉里奧!”
“哼!還不肯承認!”那人鬆開凱文的頭髮,拍了拍雙手站了起來,“從基索說出薩拉里奧這個名字開始,帕奴就知道基索是從塞布隆來,而且肯定是受了皮斯奈爾那個老東西的指使。”
凱文恍然大悟,精靈族與瓦奇族的恩怨外人應當不會知曉,尤其是人類,所以他不由自主說出的那句話,透露出了太多的資訊,也難怪面前這個瓦奇人不肯善罷甘休。
事到如今,凱文除了痛罵自己沒用之外,實在想不出理由解釋這一點,他不得不狠下心來,承認了一切:“沒錯,我們是從塞布隆而來,也確實是受皮斯奈爾所託,來尋找你們的下落。”
那人哈哈笑了起來:“果然如此,看來那個老東西,始終不肯放過帕奴啊!”
“你究竟是不是薩拉里奧?”
“哼!”那人重重地噴出了這個字,扭頭便走。他手下的瓦奇人把凱文架起,扔進了山洞,然後哐當關上石門,尾隨離開。
凱文用了好一陣子才調勻呼吸壓住痛感,他靠坐在洞壁上,對剛才的失敗經歷懊悔不已,他告誡自己以後可不能再自作聰明,更加不能自以為是。
凱文一直擔心瓦奇人會痛下殺手,可是直到太陽落山,瓦奇人也沒有任何動靜。
此時菲尼已經醒來,但是卡爾兄妹仍處於昏迷之中。
菲尼剛醒轉之時也是一片迷茫,經過與凱文的簡短交流,他很快明白了現在的處境。他似乎並不害怕,反而安慰這凱文:“我覺得我們暫時還不會有事,那些瓦奇人多半還會審訊我們一番,然後才會考慮處置我們的方法。”
“話雖這麼說,但我擔心瓦奇族對精靈族積怨太深,會殺我們而後快啊。”
“不怕,不怕。”菲尼不知是在安慰凱文,還是在安慰自己,他說完這句話後,忽然陷入了沉默,凱文也是滿腹心思,索性也停止了說話。
過了半個小時,瓦奇人送來了晚餐。餐點很簡單,只有兩隻土豆,一杯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