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笑道:“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我覺得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因為我覺得你應該願意相信我說的話了。”
圖納西見幾個守衛也已經從冰塊中解放出來,但他們被這種魔法嚇得不敢再輕舉妄動,便吩咐道:“基索全都到外面去,沒有帕奴的命令,誰也不準進來。”
守衛領命退了出去,卡爾和菲尼則拿著奪來的兵器跟艾米麗一起守在了洞口。
凱文反客為主,倒了兩杯水酒,遞給了圖納西一杯,然後舉杯說道:“其實,真要感謝你的仁慈,如果不是你留著我們的性命,我也沒有機會跟你說話了。”
圖納西心裡七上八下地打著吊桶,他猶豫著端起了石杯,將杯中的水酒一飲而盡,然後對凱文說道:“帕奴不濫殺生靈,這是幾百年來的規矩,基索用不著客氣。倒是基索有什麼話,請直說吧。”
凱文喝乾了杯中的水酒,不由讚了一句:“這是好酒,這酒一定是用雪山的冰泉釀造而成,入口有一種獨特的清涼感覺。”
凱文見圖納西點頭,微微一笑,接著說道:“不瞞圖納西首領,我們此行的目的,確實是為了尋找結界的鑰匙,但是,這不是為了皮斯奈爾,而是為了我自己。”
“基索這是什麼意思?”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是羽衛的轉世,我尋找這把鑰匙就是為了證明這一點。”
“可是,基索憑什麼認為自己是羽衛的轉世?”
“有一個人,不知道首領大人聽說過沒有,他叫雷納多。”
圖納西想了想,搖頭道:“沒聽過。”
“我之前也沒想過這些,我從來都認為自己是一個普通的人類,但是自從經歷了一些奇怪的事情之後,我開始逐漸相信在我的血脈之中,真有神奇的東西存在,所以我才藉著這個機會,為自己尋找一個有力的證明。”
說到這裡,凱文把他所經歷的一些奇怪事情簡單地描述了一遍,其中特意講述了巴庫和皮斯奈爾都無法控制他的事實,以此作證他擁有著超強的精神力。
圖納西聽完,冒出了一句話:“如此說來,基索並不相信皮斯奈爾說的那些話?”
“錯,我並不是不相信,但是我最初的目的是為了營救我的朋友,但是皮斯奈爾警覺性很高,我費盡周折只帶出了三人,還有十幾個朋友被困在塞布隆中。我沒有其他的方法,只能先證明自己的身份,然後才能把他們救出來。”
“可是,基索就沒有想過被皮斯奈爾利用?”
圖納西這麼些年來,接觸過三支隊伍,每支隊伍都各有各的說辭,但是不管他們怎麼說,內容都有很大的侷限性,也缺乏足夠的邏輯性,可以說是漏洞百出。
可是這一次不同,凱文所說的東西,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圖納西從來沒有聽說過的,而且其中的關係和邏輯也聽不出紕漏,再加上凱文在冰封住圖納西之後,並沒有痛下殺手,也沒有四處翻找鑰匙,這一切言語和舉動都令圖納西深感意外,對凱文說的東西也就多出了幾分相信。
“我確實擔心被它利用,但是為了救出我的朋友,我沒有別的選擇。”
“那基索這是相信帕奴了?”
“說實話,我並不相信。”凱文見圖納西眼中流露著失望,不由笑道,“你和皮斯奈爾的話,我覺得裡面都有可信的成分,但是又都不能全信。對於皮斯奈爾,我覺得它功於心計,什麼事情都在算計,包括這次行動,它都要留下我的朋友作為人質,可想它所說的東西難免會有所保留,甚至會有摻假的成分。
“至於你說的那些,因為我看不到你為了完成使命所做的努力,瓦奇族的延續,究竟是為了奪回塞布隆,還是在此苟延殘喘,我不清楚,所以,我也不敢就這樣信了。”
凱文這段話說得很是刻薄,但是在圖納西聽來,他覺得凱文說得在理,尤其是對皮斯奈爾的評價,更是一針見血,而對於他的看法,則毫不客氣地刺中了他心中最為難堪的事情,令他在羞愧之餘,不由對凱文生出了一絲欽佩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