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里先生,我是不是做錯什麼事了呀?”凱文被赫拉克訓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求助地望向哈里,希望哈里能說清楚其中的緣由。
哈里輕咳一聲,坐到了凱文身邊,對凱文說:“凱文啊,我和赫拉克團長都不相信你剛才說的話。我們認為,這個故事不是你編的,就是雷納多授意讓你這麼說的。而且,我們也不相信是你救出了你的朋友,我們同樣認為,這是雷納多為了讓你取信於我們,故意把他們放了出來。”
“什麼?”凱文只覺得腦袋一懵,哈里的這番話讓他如同被敲了一記悶棍,他試圖申辯一些什麼,卻又無從說起。
他對哈里爭辯道:“哈里先生,我拼了性命才救出了我的朋友,可您怎麼把我所做的一切全都牽扯上了雷納多?我跟他並沒有關係,我這兩天也沒做其他事情啊。”
哈里仔細看著凱文的眼睛,他見凱文滿臉的無辜,心中產生了一絲懷疑,他走到赫拉克身邊,低聲耳語了幾句,然後轉身對凱文說道:“這樣吧,我先把昨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你,你再決定是否把實情告訴我們,怎麼樣?”
“哈里先生,您快說吧,我都要急瘋了!”
哈里便把昨日所見簡單地複述了一遍,接著說道:“我當時十分疑惑,我不知道你和其他兩個人是以哪種身份躲藏在樹林中,所以我又仔細地觀察了很久,直到我發現灌木叢中有為數不少的野獸,我才終於相信你站在了諾迪雅的對立面。”
哈里見凱文有反駁的衝動,先聲制止:“你先別急,等我說完。那些野獸一直很老實地蜷伏在你們周圍,直到你們離開,它們才一窩蜂的散去,由此,我推測那個黑衣人不是馭獸師就是雷納多。
“只可惜我沒見過雷納多,那黑衣人又戴著頭盔,所以他的身份無法最終確認,不過,我覺得他是雷納多的可能性更大。
“至於那名女子,我卻看得很真切,雖然我當時不知道她是誰,但是剛才見過賽琳娜之後,我敢斷定那名女子就是賽琳娜。所以,我得出的結論是,凱文,你背叛了諾迪雅,你竟然為敵人講解諾迪雅的防禦部署!”
“不!這不可能!”凱文再也按捺不住,他跳起來申辯道,“哈里先生,我這幾天都在瀑布和舊都市尋找卡爾兄妹的下落,甚至還越過舊都市東北面的群山到達了一片草原,我怎麼可能出現在警備團附近,又怎麼可能跟黑衣人在一起?”
赫拉克淡淡地回答:“這件事情是哈里先生親眼所見,難道有假?如果不是因為從小看著你長大,對你的品性有一定的瞭解,我根本不會心存猶豫,我完全可以對全團下令,只要見到你就直接把你綁到警備團來砍了,哪裡還有機會給你辯駁。所以,你最好趁此機會把整件事情從頭到尾說清楚,否則莫怪我不講情面。”
“團長,哈里先生,我真的沒有跟什麼黑衣人或者雷納多在一起啊。您們如果不信,我這裡有兩個傳送徽記,我可以帶您們到天坑中去看看,也可以帶您們去舊都市找旅店老闆對質。”
“不用了,你的故事編得如此天衣無縫,相關的事情自然也已經安排妥當,證人也好證詞也罷,現在都不可信。而且,誰知道你是不是在傳送的另一端做了手腳,萬一你早已設下圈套,我和哈里先生過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團長,您怎麼能這樣想?”凱文只覺得百口莫辯,他腦袋裡一片空白,張口結舌地呆立於當場,真不知該如何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赫拉克並沒有就此打住,他繼續說道:“還有,你說扎卡囚禁了你的朋友,無非是想說明扎卡跟雷納多是一夥的,是不是?可是我想告訴你的是,為了解諾迪雅之難,我親自去找過扎卡,他答應在必要的時候出手援救,那麼,凱文,你又該如何證明扎卡跟雷納多的關係呢?”
“這個……”凱文的思維早已紊亂,對於赫拉克的這個問題,他雖然聽到了,卻沒有足夠的腦力進行分析和判斷。
赫拉克見他支吾著半天說不上話來,就更加認定他在撒謊:“這麼說來,你有意證明扎卡跟雷納多有密謀,就是想繼續加深諾迪雅與貝瑪特人之間的矛盾吧,這樣一來,就可以為雷納多進攻諾迪雅徹底掃清障礙,是不是?”
“不是,伯伯,真不是這樣的……”凱文幾乎都要哭出來,他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所有的事情從赫拉克嘴裡說出來就完全變了樣。
“不要喊我伯伯!”赫拉克怒道,“我真替你父親感到羞恥,你背叛諾迪雅就算了,竟然還敢堂而皇之的回來,你想幹什麼?難不成想把我和哈里先生抓去邀功?”
赫拉克越說越氣,哈里忙把他拉到一邊,勸他一定要冷靜,然後哈里回到呆若木雞的凱文身邊,嘆著氣說道:“凱文啊,我也不願接受這一切,但我們需要時間,也需要證據才能證明你的清白。現在大戰在即,我們不能因為你而亂了大事,所以我們準備委屈你幾天,等戰事平穩了,我們再來討論你的事情,如何?”
“可是,哈里先生……”凱文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他恨不得把心挖出來給他們看看,可他也知道,即便如此,他們也不會相信他了。
凱文想找出赫拉克和哈里懷疑的漏洞,想找到合適的理由做出解釋,可他的思維受到了強烈地打擊,腦海之中已是一團亂麻,只剩下了兩行眼淚止不住地崩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