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赫拉克的疑問,賽琳娜答道:“我對組織的瞭解非常有限,以我的身份,在組織中什麼都打聽不到,也不敢亂打聽。”
赫拉克神情凝重地沉默了很久,他覺得整個案件的脈絡在賽琳娜的說辭下已經相當的清晰,但是,如果賽琳娜故弄玄虛,或者有意隱藏和誤導一些事實的話,那麼問題的複雜程度將會更加不可想象,所以當務之急是必須確認賽琳娜情報的真實性。
可惜赫拉克沒有其他方式驗證賽琳娜的身份和言辭,他只能不停地提問,他相信不管賽琳娜出於什麼目的,她的話語中總有真實的成分,只要問題夠多、資訊量夠大,就總能從中抽繭剝絲地獲得有價值的東西:“賽琳娜女士,你剛才說過,那個召喚師已經被雷納多處死,是不是意味著,地下通道就不在你們的監控之下了?”
“不,雷納多已經從別處調派了召喚師接管了地下通道,商隊如果進入,一樣還是會被劫殺的。”
“真是豈有此理!”赫拉克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你們也太囂張了,憑著區區一個召喚師就想扼住諾迪雅的脖子嗎?”
“團長大人,雖然您可以派遣足夠計程車兵保護商隊通行,但是您是否想過,你的人手總是有限的,而召喚師只要有足夠強大的法力,他所能召喚的怪獸可以說是無限的。所以,就算您派出再多計程車兵,也無法抵擋無窮無盡的怪獸和殭屍。更何況,如果同時出現兩個或者三個召喚師,團長大人,您認為您還能掌握多少勝算?”
赫拉克經歷過兩次慘痛的教訓,而且第二次還親歷了現場,自然知道賽琳娜並非誇大其辭,他只是越來越覺得賽琳娜的鎮定有些出乎意料。赫拉克已經很多次盯住賽琳娜的眼睛,然而賽琳娜的眼神中竟然沒有絲毫的畏懼閃躲之色。以赫拉克的經驗,像賽琳娜這般年紀的年輕姑娘,在這種場合下多少應該有些緊張和侷促,可是赫拉克從她面龐的表情變化,手臂的擺放位置,手指的彈動規律,乃至於雙腳的站立姿勢之中,看到的都是一種淡定和自若,而且,她說話的語速和聲調都無異常,很像是在與熟絡的人拉家常,不僅對答如流毫無阻塞,而且思維敏捷據理力爭,這一切足以證明她不是有備而來就是所言非虛。
赫拉克決定繼續盤問下去:“就算地下通道依然在你們的控制之下,但是諾迪雅通與外界的聯絡不僅僅只有這條通道,還有山路和海路,難道你們也全部控制住了?”
“嗯。”賽琳娜點了點頭。
“那怎麼可能?山路姑且不說,海面上那麼寬廣,你們怎麼控制得了?”
“控制山路的難度確實不大,畢竟只有那麼幾個關卡要隘,我們只需要多安排幾個通靈師和馭獸師監控著,那些商隊怎麼可能僥倖透過?至於海路嘛,也難不到哪裡去,甚至還要簡單得多。”賽琳娜看向凱文,“不知道這位凱文先生有沒有向團長大人彙報過魚形人的情況?我們只需要派遣魚形人駐守在港口以外的水域,一旦船隻離港,就會有大批魚形人在水中尾隨,等到船隻行駛到沒有人跡的海域,再把它鑿沉就可以了。”
“不可能!”旁邊的雷依克終於忍不住跳了出來。
賽琳娜並未受其驚擾,她淡定地反問了一句:“那麼,請問隊長,您是否注意過,離開的商隊有哪一支回到了諾迪雅,離開的船隻又有哪一艘返航了?”
雷依克被反問得無話可說,滿腔的怒火使他漲紅了臉,雙手的拳頭握得嘎嘎作響,彷彿下一秒就會衝出去拼命一般。一旁的麥克斯忙把他拉回坐椅,示意他不要打斷赫拉克的問話。
赫拉克也被震驚了,這些事情警備團確實沒有關注過,但是賽琳娜如此斬釘截鐵地反問,至少證明她的心裡是有數的,所以赫拉克用不著去懷疑這一點,他所懷疑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情:“賽琳娜女士,你究竟是什麼身份?”
賽琳娜略微一愣,隨即冷靜下來:“團長大人,我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頭目,哪有什麼身份?”
“小頭目?你這個小頭目知道的東西還真不少啊。”
“知道這些也不足為奇,這些事情都是雷納多安排我們這些手下人做的,我們自然一清二楚。”
“那麼,雷納多憑什麼確定混沌原石在諾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