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只是有些好奇。”盤缺連連擺手,“夫人您以前可從來沒說過您在這兒還有一處房產的,小弟只是一時好奇,以及有些閒不住而已。”
“而已?”莎拉麗絲突然抬高了聲音,“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肆意亂動,害得我還要重新給你包紮一遍繃帶。因為你,我還要再花上半個小時來服侍你這個傷員!”
“好了,好了,我不動,不動總行了吧,”盤缺勉強答應了請求,而後在莎拉麗絲的注視下扭扭捏捏地坐上了躺椅。
“對了!這不就行了嗎!”莎拉麗絲輕哼一聲,臉上雖然寫滿慍色,語氣比起剛才卻溫和了一些,“你們還挺幸運的,居然還能在那場衝擊中僥倖生還,金雀花女士要是知道了,肯定是非常高興的。”
居陽興的身體突然一顫,沒人注視著的角落,他的眼神逐漸變得落寞。倒不是因為感同身受,而是精神內的克勞迪婭突然變得異常的惆悵。
“他們……還不知道嗎?母親早被茲雷害死的訊息……”克勞迪婭把頭埋進了膝蓋裡,眼圈逐漸變得通紅,擠出了一陣啜泣聲。
居陽興暗暗嘆了口氣,得虧他剛才關了‘傳音術’,不然這個訊息一捅出去,還不知道要惹出什麼額外的事端。
鐘聲響起,正午當空,十二聲鐘聲緩緩擴散著,一直飄向遠方。屋外突然傳來了一陣嘈雜聲,伴隨著匆匆腳步聲,喘著粗氣的佩洛德出現在了眾人跟前。因為過於匆忙,手裡的皮鞭還沒來得及放下。
“茲雷死了,就在那間公爵咖啡廳……”
這句話脫口而出的同時,窗外的蝴蝶撲稜了幾下翅膀,飛向了遠方的天空。無聲的霹靂劃過天空,萬里無雲的天空劃出了一道轉瞬即逝的痕跡。
……
“是嗎,茲雷那傢伙死了啊……”
盧修斯輕輕抿了一口咖啡,眼睛空洞地望著窗外正午當空的景色。僵硬地放回茶杯,盧修斯的眼神卻變得愈發冰冷,讓人對上一眼就好像墜入冰窟一般。
“好了好了,可別再擔心了,我的王。”身旁的中年男人微微笑著,“恩盧西亞那傢伙的惡名早就傳遍全西宇州了,被他得罪的人只會多不會少,今天不死,只怕明天也會死於非命吧。”
“這話你恐怕沒資格說吧,縫紉師。你和他不過都是一丘之貉罷了。”
“哈哈哈,是啊是啊。”縫紉師仰天大笑,一口飲盡了杯中咖啡,“不過這麼快就少了一個,恐怕您將來的大業也會多了些困難吧。”
“這個我倒是無法否認。”盧修斯讚許地點了點頭,“原本在中野的事情,都是讓茲雷一手操辦的,如今他一死,做什麼都要親力親為,確實會辛苦了些。”
“要不……我的王,”縫紉師悄悄起身,在盧修斯耳邊低聲說著,“既然您這邊多了這麼點小小的麻煩,不如讓屬下來替您分擔這份痛苦,後方的事情自有屬下去辦,如何?”
盧修斯的眼神變得更加陰冷,甚至比起剛才還要冷上幾分。“做好你分內的事,別把手伸的這麼長,要是被人斷了你自個兒的後路,我可唯你是問。”
“是屬下多嘴了。”縫紉師尷尬地點了點頭,無言地坐了回去。
“哼,不過看你現在這麼悠閒,那邊的事情都完成了?”盧修斯又輕抿了一口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