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家村是根,他要搬走?
那豈不是連祖宗都不要了?
最重要的是,全村人都依附他的兩座作坊生存,若是他走了,那作坊也開不成,他們該怎麼辦?
大家茫然了,呆愣在原地。
楊康心裡很不是滋味。
楊瑞一直不如他,如今一句話便能震懾全場,而他無人理會!
他冷哼一聲,“你少在這兒威脅大家,祖宗根基全在這兒,你要真狠得下心搬離,你以為還會像在自家村裡這般,有這麼多人追隨你,為你做牛做馬?哼,天真!一個數典忘祖、不要祖先之人畜生不如,世人不屑與你為伍!”
楊瑞卻是冷笑鄙夷,“傻比。”
他背起李守業,看向里正,“此事給我一個交代。”
里正點頭,沉聲道,“定不會讓你失望。”
楊瑞其實無所謂,家族給不了他太大的幫助,反而事事拖後腿,他內心早有斷尾求生的想法。
帶著全家人,找一個合適的地方隱居,種種花養養魚,休閒舒適,多好。
之前沒做這樣的決定,是因為在原主失蹤的這些年,族裡對他妻兒多有照拂,他念著這一點情義。
可作坊開了幾個月,幫他們度過這個艱難的冬天,恩情也償還得差不多的,接下來,他要為家人、為自己而活。
他招呼一聲,“姐夫,我們走。”
劉福發應了聲,看著楊康,一臉沉痛,“大弟,你知道為何你大姐從不與你親近嗎?是因為你沒有人情味,眼裡只有利益。
馮氏給你生了三個出色的兒子,你為了陷害二弟,便毫不猶豫把她犧牲掉,你的狠毒,令人髮指!你是楊家的恥辱!”
說完,他與兩個兒子攙扶著離去,楊康氣得面色發青,對著他的背影破口大罵,“你父子三人好手好腳,卻甘心給楊瑞當奴才,奴顏媚骨,卑賤入泥,沒有底氣尊嚴的軟骨頭,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
劉福發沒再理會。
這時人群中有人幽幽來了一句,“幫楊瑞做事便是奴才,那豈不是我們全村人都是?”
不成想,他這一句話犯了眾怒。
所有人對楊康怒目圓瞪,冷聲道:
“總歸我們是靠自己雙手掙錢,不像你,不事生產,只會靠著這卑鄙無恥的手段訛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