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真真也沒有推辭,“好,我這便去做準備。”
她起身走了出去。
卻在門口拐彎處,看見一片靛青色衣角。
她微怔,追了上去。
楊如煙踩著虛浮的腳步,精神恍惚的往外走。
她這幾日都有去作坊。
忙碌讓她沒有時間胡思亂想,內心變得充實,晚上就不會失眠,倒頭便睡。
得知楊瑞回來,她特意回家看看,順便吃午飯。
可方才聽見家裡人談沈逸飛的事,那些刻意遺忘的痛苦,又在心頭翻湧而起,心臟像有千枝針在扎,難受至極。
“煙兒。”
許真真大步追上來。
她轉過身,強顏歡笑,“娘。”
許真真站在她跟前,看著她發紅的眼角,默了默,“丫頭,你方才都聽見了,對不對?”
她低垂著腦袋,“嗯。”
“你是怎麼想的?”
她苦澀一笑,“如今與他已是橋歸橋,路歸路,我還能有什麼想法?”
許真真沉默了很長時間,“我逼著你與沈逸飛和離,你怨我嗎?”
“娘,不瞞您說,在幾日前,我心裡是有點怨氣的。但是,”楊如煙很誠實,“經過前幾日那麼一鬧,我看穿他的真面目,不再怨恨誰,心裡只有後悔。
後悔沒早些看穿他,後悔沒聽孃的話,早點與他和離。若早些與他分開,他就不會被齊月華送到賴子溫的床上,與咱們結下生死大仇。”
她垂眸,輕聲道,“若能與他好聚好散,嘟嘟長大後,也不會那麼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