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楊瑞也被激起了幾分豪情,讓張大明父子也上桌,再把鐵柱的爹也喊來,滿滿一桌子人,開始吃吃喝喝。
而許真真這邊,也把張翠姑嫂和鐵柱的娘、妹妹、奶奶,統統叫來了。
她們有些不安,不敢坐,都站著。
“都是自己人,不要這麼拘謹。”許真真把鐵柱妹妹鐵小花抱坐在位置上,又攙著她奶奶坐下。
“鐵柱是個有本事的,你們以後就等著享福吧。”
鐵柱奶奶衣衫樸素,背脊佝僂,一直都是畏畏縮縮的。聽了許真真的話,便忘了卑微,腰板也挺得筆直,咧開無牙的嘴巴笑,滿臉的皺紋,“他不給東家惹麻煩就好。”
因為鐵柱,家裡的生活才得到改善,孫子就是她的命根。
她不清楚孫兒在做什麼事兒,只知道他有出息,她打心裡高興,很驕傲。
許真真笑著給她夾菜,“老人家,你可要多吃些,保重身子,等鐵柱回來好好孝順您。”
“不不,哪兒能讓夫人給夾菜。”老人忙不迭避讓,許真真執意遞來,她才很是慚愧地用碗接了。
“咱鄉里鄉鄰的,不要喊什麼東家夫人的,聽著怪彆扭的,喊名字就好。”
許真真說著,見張翠與王小花還站著,又把她倆拽坐下,“來到這個家,沒給你們接風洗塵,我心中過意不去。今晚難得齊聚一起,就不要站著了,都給我坐著吃。”
張翠身不由己坐下,可王小花抱著嘟嘟,說什麼也不肯,轉身出去喂孩子去了。
許真真揚聲喊,“飯菜涼了不好吃,一會兒就回來,聽見沒?”
聽見王小花應了,她才坐在主位上。
大家都沒動筷子,看看她,又看看沈月娥。
因為,沈月娥面色不太好看,看起來像是不太高興。
許真真猜到她可能不喜歡人多太擠,而且鐵柱奶奶和鐵小花指甲裡有黑泥。
但是,她也不可能因此而趕人。
只能抱歉地對她笑笑,“親家,人多熱鬧些。你若是不習慣,我另外給你裝一份,你回房吃,可好?”
沈月娥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讓這些骯髒的下人上桌,卻讓她這個做親家的離席?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這個許氏,真是越來越不著調了。
不過,飛兒有大計,以後總歸會與她反目,眼下無須與她一般見識。
她面色淡然,“如此,便有勞親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