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冷一笑,“這位千金,說話可真好笑。是,許多富人好吃好穿,什麼東西都要追求精美華麗的,可以理解;可卻有那麼一些人,有了錢還是喜歡低調,穿著樸素,偏居一隅,笑看世間繁華,觀潮起潮落,心境愉悅平和的。”她頓了頓,聲音陡然冷銳,“這難道有錯麼?她們礙著你了嗎?被你這樣攻擊奚落!”
眾人一聽,覺得也對啊。
這兩位姑娘不喜歡張揚,有什麼錯呢?
許真真還想說什麼,但是那種怪異感又來了。
她猛然看過去,還是沒有發現。
心裡疑惑,難道是自己太過緊張所致?
這時有人大喊“說得好”,她轉了視線。
不知何時,隊伍的後面,來了一幫書生,而自己的女婿,沈逸飛也在其中。
他面容俊朗如玉,天生有種貴氣,一身略顯寒酸的半舊棉麻青衫,硬是被他穿出華貴的感覺,在這幫身穿錦衣綢緞的書生裡,也算得上是顯眼的了。
他們怎麼到這兒來了?
今日書院休沐麼?
許真真詫異,看著沈逸飛,他卻不知有意還是無意,轉了頭。
方才叫好的是他身邊一矮個子書生。
此時他激動地疾步上前,大聲說,“先帝也是農民出生,自小吃盡了苦頭,當了皇帝之後,仍然身穿布衣、粗茶淡飯,在宮裡還開闢了農田,自己春耕秋收。
先帝的言傳身教,影響了整個皇室,如今的聖上勤儉節約,對天下農人萬分憐惜,每年遇上哪兒受災,他都會撥下鉅額賑災款,哪怕清空國庫也在所不惜。
聖上尚且如此,你一個小門戶的女子,憑什麼瞧不起艱苦樸素之人?”
書生話音落下,頓時獲得一片叫好聲。
那些嘲諷的、輕蔑的、厭惡的目光,像針一樣,刺向女子。
她往丫鬟身後躲,很是狼狽。
她萬萬沒想到,居然會有人為了那兩個土包子,出面駁斥自己,頓時氣得渾身發抖。
方才如寶和盼娣有多難堪,現在她就有多難堪。
她想咒罵這些一個個無腦跟風之人,可她說不出。
這些書生熟讀四書五經,說話慣會引經據典,沒人能辯論得過他們的!
她慌了,急了,磕磕巴巴說了句,衝那書生嚷嚷,“你話沒聽全,就急著為她們出什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