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是農耕社會,百姓們都只會買牛耕田,而不會買馬這種實用不大的牲口。
更何況,馬在南方不好養,溼冷天氣容易得痢疾。
而在這個叫翌國的架空朝代,牛和馬都有戶口的,哪家若是把牛或者馬養死了,都要去找衙門的人來驗過死因,才能銷戶的。
若是故意殺死,或者看顧不周、餵養不當而死的,是要追究戶主責任的,嚴重的吃板子判刑呢。
所以,馬在南方鄉下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只有做買賣的、當官的才會買來代步,因此也是身份的一種象徵。
而萬慶呢,穿著比大多數人都要好,馬車也豪華,關鍵他腦門上還刻著“我很老實”這幾個字,鄉鄰們就想著與他多搭訕,也不指望能有什麼回報,完全是出於趨炎附勢的本能。
他們對許真真也是羨慕妒忌得很,待見萬慶提著大包小包進屋,更是看得直流口水。
有繫著草繩的肥肉瘦肉,還有骨頭,在大家眼裡就是行走的大富豪。
心裡都在想,這樣有錢有勢又大方的親戚,怎的不是自家的呢?
待進了屋,萬慶將東西放下,一臉喜色地跟她說,“嫂子,楊掌櫃說,今兒一大早,少東家又遣人送了許多東西過鋪子,是給您的。有五匹布、兩大罈子油、三袋子米,都是放久了他不要的。布匹脫色,油有異味,大米有蟲……說要是您不嫌棄就收下,不然就留在鋪子裡,賞給下人。”
許真真想都沒想就說,“要的。”
雖說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陳舊之物,但是,對於尋常百姓來說,是可遇不可求的。
她也是個窮鬼,別人給東西不要那是傻子。
去把李守業喊來,摘下腰間的鑰匙,“留下兩匹布、一罈油、一袋米不動,其餘的都搬到庫房去。”
“是,娘。”李守業高興的像個孩子一樣。
有了這些物資,很長一段時間,不用擔心餓肚子了。
萬慶有些不解,“嫂子,為何不把東西全部搬進來?”
許真真笑道,“見者有份,自然要給你留一點的。”
萬慶頓時著急了,“嫂子萬萬不可,這些東西都是東家給你的,你又轉贈給我,算怎麼回事?若是有心人傳了出去,東家會以為你嫌棄……”
“阿慶你想多了,東家不會在意這些小事情的。”許真真笑眯眯的,“好了,天不早了,趕緊吃點東西,咱們去鋪子裡。”
萬慶又急忙說,“嫂子我不餓。”他是給“糖心居”做事,工又不是給許真真打工,昨晚和今兒早上已經在她家吃了,眼下又吃中飯,怎麼好意思?
許真真橫了他一眼,“老弟,我跟你說,有飯不吃那是傻瓜。你為我辦事跑腿,我若是連一頓粗茶淡飯都給不了你,那我還做什麼買賣?擱家裡面餓死算了。”
萬慶是一個老實巴交的人,聽她說話的語氣重,便有些手足無措,臉也漲得通紅。窘迫的道,“嫂子。你別生氣,我、我吃就是了。”
許真真就笑了。
這個年代的人就是淳樸,無論是他他還是三個女婿,只要她強勢一點。他們就會順從聽話。
她端出飯菜給萬慶,便回房梳頭,換了身乾淨的衣裳。
出來聽見門外有陣陣喧鬧聲,如寶正探身子往外瞧。
便問她,“外頭髮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