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真真卻是緊追不放,“郭公子,今日事今日畢,還是先簽字吧,契約書我可以現在就起草。”
郭銘有些驚訝,“許娘子為何如此急切?”
許真真幽幽一聲長嘆,“囊中羞澀,家中快要斷炊了,想快些掙到錢啊,郭公子。”
郭銘一愣,隨之點頭,“難為許娘子了。那麼,萬慶磨墨,楊掌櫃起草契約書吧。”
楊掌櫃老臉一熱,“老朽耳力不好,聽得不太清楚,還得麻煩許娘子複述一遍。”
許真真道,“我來寫吧。對於各項契約,我心中有數,寫起來也會快些。”
郭銘微訝,隨之笑了,“有勞。”
一刻時後,許真真吹著紙張上的墨跡,而後推到郭銘面前。
“郭公子,請過目。”郭銘接過。
她眼眸清亮,神采飛揚,那張瘦得臉頰都凹進去的黃臉煥發出奪目的光澤。
楊掌櫃說,從萬慶嘴裡得知,她生了七個女兒,招了三個女婿,年近四十,生活拮据。
可瞧著眼前的她,哪裡像落魄的老婦人?
再看她的字,說不上很漂亮,卻娟秀工整,比大多數閨閣小姐都寫得好。這樣一位有才情而又聰慧的女子,卻埋沒在窮鄉僻壤之地,真是可惜了。
許真真見他沉默不語,以為契約書有什麼不對之處,她不由得也將目光投了過去。
原主是識字的,她讀書時是妥妥的學霸,也苦練過書法、拿過一些獎,兩相結合,她可以很自信的說,這契約書條理分明,是沒有問題的。
他卻看了如此之久,莫不是反悔了?
一時間有些擔憂,忙問,“郭公子,可是哪裡不對?請指出。”
“非也。”郭銘回過神,提筆簽下了他的大名,還摁了手指印。
許真真徹底放下心來。
方才以為他做不了主,現在看來,是自己小看了他。
這也說明,他家生意做得很大,這一間規模不小的糕點鋪子,人家還不放在眼裡。
她爽快地接過,也簽名、摁印,而後雙方各執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