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少了老百姓光顧又如何?他們擁有那些顧客就足夠了。
天氣炎熱,冰鎮糖水與甜品供不應求,帶動糕點的銷售,鋪子的生意已火爆全街。
“糖心居”裡也有三三兩兩的顧客上門,夥計們用十二分熱情去招待,掌櫃端坐在櫃檯,時不時笑著跟顧客打招呼,笑容裡怎麼看都透著幾分苦澀。
能不苦嗎?
就指望圩日能賣點東西,可生意全被隔壁攬走了,到閒日更是冷清,要這麼下去,鋪子難以為繼。
老闆產業眾多,這小小的糕點鋪子他並不放在眼裡。少東家說了,若是還虧損,便關門了事。
若是這樣,他和這幾個夥計又該何去何從?
萬慶見掌櫃愁眉苦臉的,他心裡頭也不是滋味。
這幾年他四處打零工掙不到什麼錢,去年好不容易討了糕點鋪這一份活計,才穩定沒幾個月呢,眼看又撐不下去了,家中上有二老下有妻兒,若鋪子真的關門,他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或許太焦慮,昨日許真真言之鑿鑿說會做糖水,他忍不住小小期待了下。
可如今已是日上中天,再過一兩個時辰集市都散了,她的影子都沒見。
他不禁搖頭嘆氣。
許氏他是知道的,就一個普通鄉野婦人,以前楊瑞沒少為她的粗蠻愚昧而苦悶,哪裡會願意看書、又自己鼓搗出甜品?
不可能的。
他也是急昏了頭,才將希望寄託在她身上。
自嘲地笑了笑,轉身去招呼那為數不多的幾個客人。
時間慢慢過去,日頭逐漸往西偏離。
有些遠路的百姓要走了,小商販也準備收攤。
“一品甜”的糕點糖水全部售罄,沒買到甜品的顧客失望離去,夥計們清閒下來,站在門口聊天,時不時衝對面“糖心居”、站門口對著過往路人賣笑的夥計譏諷幾句。
就在這時,許真真提著食盒出現了。
她的刁鑽難纏,這“一品甜”的夥計昨日領教過了。
此時一見她,臉色都有些不好看,朝天翻白眼。但是,都跟啞巴了似的,不敢吭聲。
許真真捋了捋鬢髮,大大方方走向“糖心居”。
兩個夥計以為來了客人,眼睛一亮,對她九十度彎腰,“歡迎貴客上門。”
許真真險些被他們的熱情嚇了一跳,定了定神,衝他們笑了笑,“我找萬慶。麻煩兩位小哥通傳一二。”
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