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的喧囂逐漸消失。
穆禹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搖搖晃晃的向前奔跑著。
像是一頭奔逃的野豬,抑或是受到驚嚇的小蛇,因為背後的野獸而逃竄奪命。
但他正向著野獸奔去。
明明自己這幾年無病無災,連醫院都沒來過一次,穆禹卻感覺眼前這條幽深的長廊格外的眼熟。
自己好像在不久之前,在同樣的道路上,不停前進。
但穆禹這個時候什麼都不想想,他知道自己不是什麼英雄,也不是什麼能夠無私奉獻的人,自己只是個小小的屁民,隨時想著逃跑和苟活。
所以他不能想,也不敢想,穆禹生怕自己停下腳步就會害怕的不敢前進,生怕自己想到可能而來的結局會痛哭流涕。
那就太過於狼狽了。
這也許是自己這輩子最後一次耍帥,至少這一次,讓自己表現的跟個英雄一樣。
這一切其實並不難猜,當一切線索連珠成串,那個一直牽引的線,就是最後的答案。
在這場事件裡,豐州市是最特殊的。
因為豐州市比其他地區提前了小段時間開始出現怪物。
而豐州市裡,自己就是最特殊的。
因為自己是所有病人當中,唯一清醒過來的人。
而自己和其他病人,最大的不同,並不是清醒的時間。
而是…………自己身上,沒有出現怪物。
穆禹看到病床上的照片就知道墨晏也發現了這一點。
自己當初因該是第一時間被送到了1929病房,但因為可能和隔壁老兄一樣,出現了嚴重的症狀,被重新進行了分配,抑或是其他的原因。
雖然不知道自己清醒之前具體發生了什麼,但穆禹知道,墨晏正在回到他當初停留過或是路過的地方。
除了開始呆過的病房,還有送穆禹進入醫院的救護車。
尋找…………另一個穆禹。
當然,或許有另一個辦法。
那就是殺死穆禹。
墨晏以為穆禹沒有注意到,但實際上,在頭顱低低呢喃的時候,明明是很小的聲音,但在穆禹的仔細傾聽下卻近如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