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學斌將自己的聯絡器遞給穆禹,上面是一張醫療單,付款人的簽名上寫著李富貴三個字,龍飛鳳舞,哪怕是穆禹這個俗人都看得出極有藝術感。
“秦悅?”
穆禹疑惑的讀出這個名字,高達三十多萬的醫療費用可不是一般家庭能承擔的起的。
“趙忠民的妻子。”
隨著彭學斌的話語,穆禹的臉色一下子僵硬起來,垂在身側的手掌微微攥緊。
“秦悅在兩個月前被一位卡車司機撞倒,全身粉碎性骨折,於3月12號在ICU中去世,死因是呼吸器官衰竭。”
“在繳費單上,我們發現了李富貴的名字,錢也是從那家公司流出的。”
彭學斌望著穆禹的樣子,眼底閃過一絲擔憂,一股股陰冷的氣息簡直肉眼可見般的從他身上逸散開來。
“那個司機呢?”
穆禹開口問道,聲音因為憤怒而略有些沙啞。
“在看管所畏罪自殺。”
彭學斌搖搖頭,這種手段近乎不做掩飾,就是將一切擺在眼前嘲弄他們的無能。
“已經有人去追尋他的屍體流向了,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某種澎湃的殺意充斥了穆禹的腦海,讓他的眼裡的血絲都漸漸漫延開來。
趙忠民恐怕到死都沒想到過,這一切的結局在20多年前就已經註定了,什麼生樁,什麼車禍,都只不過是掩蓋。
那些人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趙忠民。
為了能讓他心甘情願的駐守在這個休息站裡,他們毀掉了趙忠民的一切,將一個無辜的孩童埋葬進塵土,讓一個母親活在痛苦中20多年,並在窒息中死去。
他們如同上帝一般高高在上,漠視著生命,將趙忠民的幸福碾碎,像是摧毀一個蟻穴一般輕鬆寫意。
他們怎麼敢!
過了許久,穆禹才勉強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抬起頭。
“有線索了告訴我。”
他不會質問為什麼這個毫不掩飾的計劃直到無法挽回才被發現,也不會無能狂怒的將脾氣發洩到彭學斌身上。
他會抓住這個人,把他的四肢一根根打斷,用石灰熔鑄成雕像,永遠的跪倒在趙忠民一家的墓前。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