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怕不是出事了!
穆禹深吸了一口氣,在心裡提醒自己,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慌。
穆禹繼續向樓上跑了兩層,腳步聲很重,假裝是樓上的住戶,以免引起歹徒的注意。
然後半蹲在五樓的樓梯口,微微探出頭,向下窺視,隱約能看見三樓從門縫中洩出的燈光沒有絲毫改變。
看來計劃通。
穆禹在腦海裡思索了一下,半蹲著身子,一步一步的向下挪動,腳下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
樓道里的聲控燈因為長久沒有聲音傳來,一盞一盞的熄滅,很快,整棟樓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但穆禹好像沒有發現一般,視線並沒有因此而受到限制,和往常並沒有什麼不同。
如果有人此刻和穆禹對視,只會戰慄著低下頭顱,原本溫潤的黑色瞳孔,在眨眼間變換,透露出令人膽寒的暗黃。
墨晏清冽的眼神在整個調查組都飽有盛名,每個和墨晏對視的人都會不由自主的偏開眼睛,彷彿在幾厘米外盯著刀茫一般。
但穆禹此刻的眼神,卻比墨晏更加凌厲,豎起的暗黃色獸瞳中充斥的怒火,讓每一個看見的人都會顫抖著下跪。
這不是害怕,而是生命層次的碾壓。
凡人,如何能承受神明的怒火。
穆禹猶如被觸碰逆鱗的巨龍,心裡充斥著暴躁的慾望,想要撕碎點什麼。
但和這種暴躁完全背截的,是穆禹越發冰冷的思維。
身軀如同某種爬行動物般扭動,每一步都精準的落在視野的死角,哪怕有人在門縫旁窺視,都看不見穆禹的衣角。
穆禹並沒有感覺到身體上發生的變化,只是死死盯著房門,四肢裡積蓄著磅礴的力量。
這一刻,穆禹有自信能在看見歹徒的第一刻,把他的腦袋擰下來!
他不該觸碰自己的家人!他該死!
那個平時滿嘴爛話,毫不正經的穆禹在這一刻消失不見,有的只有深入骨髓的殺意。
明明一片漆黑的樓道里,穆禹背後的影子卻彷彿更加深邃一點,伴隨著穆禹越發升騰的憤怒,躁動的扭曲著。
很近了。
穆禹貼緊了牆壁,耳朵裡不斷傳來家中嘈雜的電視聲。
這必定是歹徒做出的掩飾,因為這臺電視在家裡裝飾的意味更大於實用,穆青和自己根本沒有看電視的習慣。
穆禹眼中的冰冷更甚一分,將耳朵貼在了牆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