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也是過去了大半個晌午,議事完畢,陸舟正想返回府邸,許三卻走了過來,稟報道:
“殿下,還有一件事情,就是眼下的額哲應該如何處理......
如今這位蒙古王公,在我們手上毫無作用。
人又變得痴痴傻傻,幹活不會,還空耗了些許糧食。
就連建奴的探子,好像都已經對這傢伙給放棄了......”
許三語氣間顯得無奈,顯然是覺得手頭上的俘虜成為了累贅。
因為對於這些人來說,多餘的價值已經被耗空了,但是負責看管的成本也大。
就比如說現在的額哲,乾的活沒多少,每天還要派兩個軍士暗中觀察,空耗去人手。
陸舟聞言是一陣悵然,看來是世事變換得如此之快,原先赤手可熱的人物,現在反而變成累贅了。
不過想想也是,現在的漠南已經被夏國掃蕩一空,原先的察哈爾部不復存在。
皇臺吉救他這個女婿回去,也完全沒有用處了。
更何況現在的建州,還在為填飽今年的肚子而發愁,皇臺吉的女婿多了去了,也不差這一個不會打仗的。
“走吧,還是去看看。”
陸舟嘆一口氣,還是決定去看看這個林丹大汗的後裔。
想當年林丹汗熬到病死都不願降金,這位卻心甘做建奴女婿的人。
......
此時的城門外。
額哲如死魚一般趴在淺草地上。
不遠處就是河流。
乾涸的嘴唇是泛著青白,可人卻是動不了,又或者是心死如灰,身體不願動彈,空洞的眼神仰望藍天。
原先穿在身上的華服,已經變為了碎布。
西伯利亞八月份的太陽,依舊是灼熱的,可額哲就仰望著藍天,似回顧著一生的遭遇。
其實,作為曾經草原的繼承人,他從年幼之時,就是在不斷的戰爭日子中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