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叫完便露出欣喜的笑容,身子向前飛了一點,直接把葉黎送到電梯門口。
葉黎走出電梯,不再對白馬道歉,而是道謝。
白馬咧嘴直笑,腦袋不時點一下,爾後轉身,緩緩地飛了起來。少了沈星暮和葉黎的負荷,它飛起來非常輕鬆,竟扶搖直上,直接越過了城牆,去到了未知的世界。
沈星暮這次並不急著關電梯門,盯著滿地的鋼針,再次掏出香菸,安靜地吸了起來。
葉黎坐在電梯廂的牆角,輕嘆道:“看來我們的馬並不是飛不出去,而是因為載著我們,也受了遊戲規則限制,才會被天空的無形屏障撞下來。”
沈星暮淡淡說道:“我們才是參加死亡遊戲的玩家,白馬不受限制也算理所當然。”
葉黎道:“我剛才看到它的笑,和之前壁畫上的笑容一模一樣。它載著我們透過死亡遊戲第二環節的同時,它也逃過一劫,離開了這個危險的地方。”
沈星暮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接著詢問道:“我很好奇,你是怎麼讓白馬在最後關頭提起力氣飛過來的。就因為你說的那些話?”
葉黎笑道:“我也只是碰運氣而已。因為我們的馬非常奇特,像小橘一樣,非常通人性,能聽懂我們說的話,還能做出各種有趣的表情。我覺得,既然它和我們有著共通之處,說不定也具備我們人類特有的情感。在這世上,最能給予男人力量的生物,當然是女人。所以順推過來,能讓公馬在關鍵時刻爆發力量的生物,自然是母馬。我說那些話,原本是懷揣死馬當成活馬醫的僥倖心,沒想到真的成功了。”
沈星暮不得不承認,葉黎的做法很有道理——只要最後成功了,不管說什麼都有道理。但是他心中又有了新的疑問,直接問道:“你以前騎過馬?剛才是怎麼確定那匹白馬是公馬的?”
葉黎驚訝道:“莫非它是母馬?”
沈星暮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葉黎輕嘆道:“那看來我們的運氣還挺好的。我也不知道那匹馬是公馬還是母馬,只是看它很強壯,下意識把它當做公馬了。”
沈星暮的煙吸完了,順手將菸頭丟出去,接著關上電梯門。
這個電梯和之前的電梯一模一樣,電梯廂裡的左側、右側、後側三面牆分別刻著刀牆、駿馬、兔子的圖案。現在兩人透過了前兩個環節,剩下的最後的一個環節自然與兔子有關。
後側牆壁上的兔子,身體殘缺不全,眼裡滿是眼淚,看上去著實有點可憐。只不過在遊戲開始之前,他們也不知道這個兔子圖案具備什麼含義,只能暫時將它記下。
這次沈星暮沒再吸菸,牆裡的兔子也沒有也直接跳出來。
兩人在電梯裡休息一陣,電梯忽然變得氤氳扭曲,是死亡遊戲第三環節即將開啟的徵兆。
當電梯崩潰成無數碎片,兩人再一次來到熟悉的長廊上。
還是望不到盡頭的深巷,還是那兩面古老的城牆,但這次的長廊和前兩次都存在非常顯著的區別。他們不在長廊的中段,而是其中的一端,背後是一堵牆,沒有路,這裡便算是起始點。
這有一個好處,便是他們不需要判斷方向,直接順長廊,從起點向終點前進就好。
他們沒有急著行動,而是仔細觀察四周,嘗試提前摸清楚遊戲規則。
沈星暮俯身擦拭地面,這次的地面是結實的青石地,不容易粉碎,證明地下不再有叢生的鋼針,而兩側城牆也依舊是由普通的磚塊堆砌,不存在任何機關或陷阱。
沈星暮沉吟著抬頭看天,一眼便看到天上有一個若虛若幻的掛鐘。這個掛鐘沒有指標,只有數字,像是一個計時的電子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