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暮問:“你連續五年沒回家,為什麼正好今年回來?”
徐小娟咬著嘴道:“我早就說了,我是被那群討債的人逼得沒辦法了,才逃回來躲債的。”
沈星暮道:“你還說了,你以前在赫城的一家酒吧裡做陪酒姑娘。那家酒吧在哪裡,叫什麼名字?”
徐小娟的眼中跳躍出怒火,兇巴巴嚷嚷道:“你懷疑我!?”
沈星暮冷聲道:“是的。”
徐小娟露出不屑的笑容,指責道:“我無端被你們牽扯進這麼危險的遊戲裡,還差點死掉。我沒抱怨你們就不錯了,你還有資格懷疑我?你能懷疑我什麼?懷疑我故意接近你?想騙你的錢?想搶你的善念之花?你醒醒吧!我現在看到你就是一肚子委屈,如果不是葉黎對我好,我早就撒手走人了!”
沈星暮面無表情道:“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不要試圖轉移話題。”
徐小娟兇道:“我曾在赫城嶽縣的夢幻酒吧裡做陪酒小姐!我一做就是一年半!最後被一個狼心狗肺的男人騙了,欠了一屁股債,被迫逃回溪隱村躲債!我說的夠清楚了嗎!你還有什麼沒聽懂的嗎!”
沈星暮問:“那個男人叫什麼名字?”
徐小娟道:“他叫鄭直!的確是一個‘正直’到讓我作嘔的男人!”
沈星暮問:“他現在在哪裡?”
徐小娟道:“我若知道他在哪裡,早就去找他要錢了,還逃回村裡幹什麼?”
沈星暮點頭。
徐小娟怒極而笑,諷刺道:“這麼快就問完了?你繼續問啊!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告訴你,讓你慢慢去查!”
沈星暮淡淡道:“我暫時沒什麼想問的,等我想起來再問你。”
徐小娟做出一個嘔吐的動作。她顯然被氣得不輕。
兩人對峙這會,那朵一直“嗤嗤嗤”笑個不停的天仙子忽然不笑了。它的花芯宛如人的臉,此刻正露出驚恐的神色。
有純白的光芒從天而降,這種光具備非常一種難以形容的溫柔力量,整片邪惡花海都在此刻陷入靜默。
沈星暮和徐小娟都籠罩在濃郁的光華中。他們近距離對峙著,這會竟看不清對方的臉,只能看到光芒中的漆黑剪影。
按理說,如此強光理當分外刺眼。但沈星暮沒感到眼睛刺痛,相反,他包括眼睛在內的全身都有一種輕鬆舒適之感。
當眼前的光華退去,他看清四周的景色。
這裡是溪隱村村後的山腳,太陽斜斜懸掛山頭,已是黃昏時分。
沈星暮立刻摸出手機,見手機訊號已經恢復正常,便毫不遲疑撥通夏恬的電話。
電話裡,夏恬的聲音沒有半點虛弱之感,反而清脆有力。只不過她原本好聽的聲音帶了哭腔,變得不那麼好聽了。
她彷彿哭泣一般說道:“星暮,這半個月來,你去哪裡了啊?你知不知道,你忽然失聯這麼久,都快把我嚇死了。如果不是我哥叫人盯著我,我早就忍不住去赫城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