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行,還可以在廚房裡待著,殺兔子的時候,先切一刀,放血、止血,實驗完了再殺了吃啊……”
格雷特聽得腦門青筋亂跳。他終於忍無可忍,脫口打斷:
“那研究效率呢?”
“什麼?”
“研究效率啊。像您這樣隨機尋找實驗物件,研究效率能高到哪裡去?”
退一萬步說,戰士們正在受苦,正在因為失血過多而虛弱,因為身體沒有恢復,而無法上戰場。
然後,您因為您的信仰,不肯傷害兔子,研究進度一直拖延,對他們說“對不起,我治不好”?
這些話未免太誅心了,格雷特並不忍心直接噴。他只是接著嘆息:
“再其次,抽出來的血,也不是白白浪費。還可以分離血清和血細胞,用於進一步的實驗,或者做自體回輸等等。
如果直接給兔子們一刀,確實快捷了,也不用感受兔子的痛苦了。但是,這些血液很容易被汙染,無法用於接下來的研究。”
他說一句,阿拉密爾皺一下眉,再說一句,阿拉密爾扭頭瞪西摩一眼,很顯然這些詳細情況,他從來都沒聽外孫說過。
一直到格雷特說完,他狠狠地瞪了外孫七八眼,險些把西摩瞪成一張透明篩子,才無奈賠笑:
“這些話我倒是沒聽孩子說過——但是,對於一個自然行者來說,動物的每一聲哀鳴,他都直接感同身受。所以,能不能……”
“如果他對兔子的血管夠熟悉,用法師之手配合注射器,就能做到遠端操作,當然可以不接觸兔子。”
格雷特毫不猶豫地回答:
“但是,到目前為止,我的實驗室裡,沒有人能夠做到這點。”
所以,抓著兔子給它們抽血什麼的,實屬無奈之舉——誰叫你們太笨,做不到無接觸操作呢?
你們想無接觸,我還想無接觸呢!
最起碼,用法師之手做很多操作,可以減少汙染,對無菌的要求也不那麼嚴格!
奈何一幫人做不到,或者做成功的機率太低。一根注射器,顫顫悠悠,歪歪扭扭,針尖晃一晃,直接擦到兔毛上;
僥倖沒有晃,看到兔子掙扎一下,一分神,固定兔子的法師之手或者藤蔓歪了,注射器戳到了別的地方;
前面兩關都過了,進針的時候角度不對,擦著血管過去,或者戳兩個透明窟窿;
好容易正常拔出來了,送進試管的時候歪一下,針頭擦過試管外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