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除內臟不要急,不能上去就是一刀……先要把帶腫瘤的內臟遊離出來,包括很多四周的韌帶、胸腔粘連、腹腔粘連,全部要切斷,或者鈍性分離……”
“然後我們是切肝臟,先離斷肝圓韌帶,鐮狀韌帶,左、右三角韌帶,然後要把肝門,包括肝動脈、肝靜脈、膽管遊離出來,結紮,切斷,相應部位的出血才會減少很多……”
“對於醫生來說,任何猜測,任何檢查手段,x光,b超,ct,核磁,都比不上乾脆開腹探查,直視下看一眼情況。好的,現在我們看到這塊肝部的囊腫……”
嗯,這就是為什麼他要先研究,而不是上手就給菲拉治病。拿來研究用的野獸,可以想開腹就開腹,想探查就探查,想切一塊下來就切一塊下來。這樣對待患者?
不可能的,身為醫生,要對患者負責,不能隨便糟蹋患者的生命和健康!
格雷特小心翼翼地切下這塊肝臟,用漂浮術託著,轉移到邊上的實驗臺。俗話說人心隔肚皮,親眼看到,果然和隔著腹壁瞎猜不同:
經過了定向殺滅術的掃蕩,腫瘤部位的顏色和形態,已經和正常的腫瘤不同。軟塌塌的,像是隻黴掉的橘子,開始往外淌水。
格雷特握住法師之手變的組織鑷,輕輕一碰,那腫瘤的包膜當場裂開一條縫。他摸一支注射器,從裡面抽了一大管液體出來,紅兮兮的,黏黏湖湖,看著如同一鍋燉壞了的湯。
格雷特吸了口氣,再開始一點一點的解剖。這一解剖,才發現囊腫裡面已經空蕩蕩的,很多細胞要麼徹底萎縮,要麼消失不見。
所以,捱了一發定向殺滅術後,這些細胞怎麼樣了?
他且沒有空去考慮這個,條分縷析,一點點解剖下去。終於,當肝內血管、膽管,一條條暴露出來的時候,格雷特“呀”了一聲:
“原來如此!”
“怎麼啦怎麼啦?找到原因了?”
賽瑞拉跳過來看。法希姆長老和阿奈瑞·林歌,雖然沒有她這麼激動,也步伐急促地湊了過來,站到格雷特邊上。四個人,八道視線,一齊落到剖開的囊腫上:
“你看這裡,血管和膽管,都已經坑坑窪窪——這是癌細胞侵犯到血管和膽管的徵兆。”
格雷特向後退了一步,讓他們看得更清楚一些,自己釋放法師伎倆,給組織染色:
“我剛剛的法術,把癌細胞一下子殺死了,血管壁和膽管壁,就多了許多口子。裡面的血啊,膽汁啊,嘩嘩地漏出來了,這兔子就不行了嘛。”
“這……”
賽瑞拉眨巴眨巴眼睛,點點頭,算是接受了這個解釋。法希姆長老卻皺起眉頭:
“殺死了為什麼就會有口子?這些……呃,癌細胞,被殺死了,屍體不是還在嗎?”
這個問題,格雷特也想知道。以前定向殺滅細菌和病毒的時候,他從來都沒有關注過,那些被殺滅掉的細菌和病毒,都呈現出什麼形態,或者到哪裡去了。
是立刻被從身體裡移除,就像解毒術那樣?
又或者,細菌死掉,無法再分裂繁殖,病毒遺傳鏈條崩解,失去活性,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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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問題,在殺菌滅毒方面並不重要,反正病治好了就行了。但是,很顯然工夫是省不得的,以前沒下過的,到現在,都得一樣一樣補上……
他將囊腫裡抽出的液體,分別做了四份塗片,交給賽瑞拉、法希姆長老、林歌小姐去觀察,最後,自己留了一份,放到顯微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