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鍛鍊夠了嗎?”格雷特很好說話,盯著顯微鏡,頭也不抬的回答:
“夠了就歇一歇,練習這個東西,要用身體,也要用腦子的。思考,總結,記住那種發力的感覺,凝聚精神……”
“不是,老闆,我的意思是說,我能不能換點別的東西切切?哪怕切個羊腿也好啊!好歹能吃!”
“……可是羊腿比老鼠大得多!橫截面大那麼多,好切嗎?”
“好切!好切!”伯納德用力點頭,下巴頦哐哐地砸在胸口,幾乎要砸出脆響:
“那可是羊腿啊!怎麼能不好切!”
“……行,那你就切羊腿吧。——把那把劍洗洗乾淨!用酒精多擦幾遍!”
“好嘞!老闆!”
野蠻人飛奔而去。不一會兒,實驗臺前,就想起了刷刷的切割聲。
格雷特:“……”
“MOSS,拿幾根大骨頭,熬一鍋好湯……明天我們吃涮羊肉……”
唉,也不知道伯納德忙上一天,切的羊肉夠不夠他一個人吃?
但是出乎格雷特意料的是,在食物的誘惑下,野蠻人發揮出了200%的戰鬥力。
虎目炯炯,盯著前面的冰凍羊腿,肩平身正,背挺腰直。雙手不鬆不緊地握著劍,再也沒有之前青筋暴露,手指都沒了血色的樣子。
而且精神更加凝聚,平心靜氣,一刀一刀下得更穩。什麼煩躁啊,鬱悶啊,失敗的挫折啊,不存在的。
切歪了,就再來一刀,打滑了,也再來一刀——
“反正不會被浪費掉呀!”伯納德這樣回答他:
“切歪了也能吃,切碎了也能吃!”
……所以對於野蠻人而言,只有食物,才是最好的獎勵機制嗎?
格雷特默默地腹誹著。可是第二天,看到翻花沸滾的雪白色骨頭湯,和一盤一盤,切得菲薄的凍羊腿肉時,這些腹誹就隨著香噴噴的熱湯升上天際,消失不見。
“老闆,吃飯吧!”
“……等等,你昨晚這是切了幾條羊腿?”
“嘿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