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醫院裡的病人,但凡有錢有勢的,多半是衝著他的名頭。窮得叮噹響的,也有一部分屬於疑難雜症,必須得他出手。醫院裡的其他治療者,也樂於看他幹活,可以學一些少見的治療方式。
所以……
“諾德馬克法師!諾德馬克法師,您來看一下!”
“又是什麼病啊……”
格雷特嘟囔著放下筆。走進醫療大廳,兩位治療師同時向他微笑:一個自然神教的,一個戰神神殿的。兩人當中,一個格雷特不認識的病人衣著華貴,臉色蒼白,歪著腦袋捂住左臉:
“這牙齒怎麼治不好了……前天你給我治了一次,昨天你又治了一次,這牙齒還是疼啊!”
牙疼不是病,疼起來真要命。兩位牧師也只能歉疚微笑,恭恭敬敬請病人坐下,再望向格雷特。格雷特也是頭大:
我不是牙醫啊!
口腔和臨床,從本科開始就是不同的大分類,互相不通的!
我們連器械都不一樣!沒有那些牙鑽,牙鑿什麼的,您就是長了智齒,我赤手空拳,也不知道該拿什麼給你拔啊!
沒奈何,只能先檢查。橡樹林醫院裡,連牙科治療床都欠奉,格雷特只能請他在普通檢查床上躺下,盡力張開嘴。腦袋上洞巾一蒙,無影燈一掛,開始!
他自己拿了個小錘子,按照病人指示的疼痛方位,挨個兒牙齒敲過去:
“這顆不疼。”
“這顆也不疼。”
“這顆還是不疼。”
“奇怪了,怎麼都不疼?”
照理說,連續兩天治療術刷了無效,總該有一顆爛牙。格雷特吸氣,吐氣,調出一根空心藤蔓,在後方微微構建一個小漩渦,吹出冷風。全口牙挨個兒吹過去:
“疼不疼?”
“有沒有痠痛?”
“哪裡不舒服?”
病人一概否認。格雷特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抽出【無盡墨水筆】放到病人枕下,發動X光魔法,一顆一顆觀察過來:
見鬼了,上下兩排、左右兩邊32顆牙齒,沒有一顆爛的。四顆智齒很乖地垂直,牙根不見浮動,牙周看著不見炎症,牙槽骨也沒有吸收……
所以這位病人,你到底是什麼情況?
格雷特飛快地觀察了一遍,再仔細觀察一遍,還是不得要領。他眉頭一皺,忽然想起另外一個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