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以男爵領的實力,能否對抗兩位大魔法師?
霍普曼男爵不用盤點就知道:絕不可能。
他們男爵領,明面上的最高戰力,他自己,九級騎士;暗地裡的最高戰力,多年前收容的一位刺客,7級;法系力量,等級最高的是剛回來的老牧師,8級……
三個人捆在一起,也不夠一位大法師打的。
那該怎麼辦?
難道,就忍了這口氣?
戴維騎士鞠躬告退。霍普曼男爵輾轉反覆,始終下不了決定。直到兩天之後,他從護送長子屍體的法雷恩牧師口中,聽到了,另外一個噩耗:
“什麼?那個小牧師說,我們家的血統——是遺傳病?!”
“他確實是這麼說的!”法雷恩牧師老淚縱橫。沒辦法,養老還得依靠家族,必須把自己責任撇清:
“現場幾百人都聽見了!要不是這樣,公子也不會為了維護家族榮譽,執意和他決鬥啊!我根本勸不住!也沒法勸!要是我年輕20歲,我這把老骨頭就親自上了,怎麼會讓克雷頓……”
霍普曼男爵濃眉緊皺。現在已經不是一個兒子的事情,而是家族的事情——更糟糕的是,眾目睽睽之下,兒子在戰鬥中突然倒地身亡,幾乎等於印證了對方的說法!
如果這個小法師的話傳揚出去,家族對外聯姻、乃至家族送子弟去別的地方就學,都會出現極大問題。那個小法師到底和克雷頓有什麼仇,簡簡單單一句話,就要斷他們家族的根基?
如果說本來還可以忍過去,或者說,暫且隱忍,徐圖報復,那麼現在,已經是忍無可忍了!
霍普曼男爵在書房枯坐了一夜。第二天,他親自前往因弗尼斯領,拜訪了伯爵大人。第四天,一封書信輾轉多人,送進了格雷特的法師塔。
托爾加大師親自前來送信。他接過格雷特遞來的咖啡,用勺子攪了攪,一臉苦笑:
“小格雷特啊,就是……怎麼說呢,有人輾轉讓我拜託你一件事……”
“大師您客氣了。”格雷特誠懇微笑:
“您曾經邀請我加入變化學派,我雖然沒加入,也一直感謝您的情誼。有什麼事情您直說就是,只要能辦到,我一定答應。”
托爾加大法師微微鬆了口氣。“那個霍普曼男爵,他的兒子不是死了嗎?男爵的意思,兒子死於決鬥,他也並不想追究……”
格雷特臉色稍稍凝滯,礙於禮貌,並沒有反駁。托爾加大法師也有些難以啟齒,只是受人之託,不得不一口氣說了下去:
“男爵希望,你能夠參加他兒子的葬禮,當著客人們道個歉,收回之前說的那句話。”
格雷特聽到“參加葬禮”的時候,本來已經開始點頭。然而聽到最後一句,脖子硬生生僵在半路,反問道:
“哪句話?”
“就是你說……他們家有遺傳病的那句……”
格雷特低頭沉吟。托爾加大法師硬著頭皮勸他:
“小格雷特,我知道讓一位法師收回自己的研究結論,真的很難。但是再怎麼樣也只是一句話,你年輕,偶爾說錯一句,別人也不會在乎。你看,他們家非常有誠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