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特輕輕嘆了口氣。這位先生,不是我想落你的面子,而是你說防住間諜就能預防瘟疫,對於一個醫生來說,真的不能忍——
“那麼,什麼又是瘟疫呢?”
主席臺上的黑袍法師精神一振。旁聽席上,幾位不同教會的治療者,同時坐直了身體。格雷特看也不看他們,轉出座位,走到白板旁邊:
“天花是瘟疫?霍亂是瘟疫?痢疾是瘟疫?黑死病是瘟疫?——那麼,瘟疫本身,又是什麼?是瘴氣,是劇毒,是魔鬼的詛咒,是神明的懲罰?”
他說一句,下面就有人應和一聲,有人點頭,有人搖頭,有人贊同,有人試圖開口反駁。格雷特一概視若無睹,只是向議事桌邊的奧羅拉抬抬下巴,指了指桌上的檔案:
“從古到今,各種不同的病症都被我們冠以瘟疫之名。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快速傳染,短時間內出現許多病症相似的患者,遠遠超過當地治療能力。一傳十,十傳百,造成大量病痛和死亡。所以我認為,應該給他們一個更確切的定義:
傳染病。
至於這種傳染病的來源,我在二月份提交的兩篇論文,《論痢疾大規模爆發的隔離與治療》,以及《用自制顯微鏡觀察痢疾桿菌的記錄》當中,已經有所闡述。”
奧羅拉應聲揚起兩篇論文,揮了一揮,繼續幹活。
“總之,根據我的觀察和研究,痢疾,霍亂,結核,等等多種傳染性疾病,都是由某些極其細微的存在引發。
這種存在——我把它稱為‘細菌’——在自然界中廣泛生存,只有遇到特殊情況才會導致疾病。它們會在病人體內大量繁殖,而後被排出體外,再感染其他健康個體。這個過程,我的兩篇論文裡面,已經有所陳述。
細菌體積非常非常小,只有用特製的顯微鏡才能看見。先生,您想要用對付敵人的法子,揮舞刀劍,把他們擋在外面,那是做不到的……”
他神色從容,侃侃而談。議事桌對面,應急管理部的那位發言者已經一臉呆滯,那個臉色,那個眼神,像極了高數課上撿了支鋼筆、就跟不上後面講課內容的學渣。如果他頭上有文字泡的話,泡泡裡一定寫著:
“我是誰?我在哪兒?那傢伙在講什麼?”
“你說的這些東西……要有證據!對,證據!”
他好不容易掙扎出一句。格雷特正中下懷,抬起手,向議事桌上一揮:
“奧羅,論文。”
長桌前,奧羅拉·沃頓頭也不抬,手中熒光閃爍,正忙著充當人肉影印機……
聽到格雷特的話,奧羅拉手臂一揚,飛過去一本論文。應急管理部那位學渣迷迷濛濛,低下頭去翻開封面,盯著內頁直瞧,半天也翻不過一頁。格雷特遠遠瞥了一眼,幾乎笑出聲來:
老兄,你拿倒了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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