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寒裳跟在她身後也出去了。
出去之後,就聽見一個男聲道:“爹爹屍骨未寒,她倒好,竟自己到內堂休息去了。”
梅寒裳循聲看去,發現是個二十多歲的男人,披麻戴孝,看來應該也是平威王的兒子。
“文才兄,剛才我們來的時候,平威王夫人還在的,後來是有些不舒服了才進去休息了片刻。”
梅嶸之跟這個男子看來認識,好心幫鄭思娘解釋一番。
“不舒服?哼!父親沒了,平威王府裡有幾個身子舒服的?還不都是撐著為父親守靈?若是她守不了,索性就別守了,我們兄弟幾個輪流替父親守靈就是!”
平威王庶二子,屠文才氣道。
這話說得就有些僭越了!
到底,平威王夫人是家中主母,他是庶子,論起來也得叫人家一聲母親的,竟然如此對自己的母親說話!
來的賓客們低聲議論起來,其中不乏對他的行為不贊同的。
振國公也有點看不下去了,朗聲道:“你怎麼跟你母親說話呢?”
屠文才怔了下,才意識到振國公說的“母親”是平威王夫人,眼中劃過一絲鄙夷神色。
庶長子屠文耀急匆匆而來,對著弟弟沉斥一聲:“放肆!平日裡父親在,縱你慣了,現在父親去了,你還不知道天高地厚麼!”
屠文才撇了撇嘴,沒吱聲。
屠文耀對振國公行了個禮道:“是我弟弟不懂禮數,讓振國公見笑了。”
振國公哼了聲,沒答話。
梅寒裳去看鄭思娘,瞧見她臉色慼慼,重新跪在了棺材旁邊的草蓆上去。
那模樣倒似受氣的小媳婦。
耳邊響起鄭蘇蘇的輕嘆:“這庶長子都比她年紀大,她這主母如何能壓得住他們?也怪不得別人了,當初她選了這條路就註定會有現在的狀況。”
她說完就拉住梅寒裳:“走吧,別人的家事咱們不便插手。”
振國公府一行人便告辭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