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躲在草原深處苦寒之地苟且偷生,就好好躲著,躲不下去了跑來幽州挑事算什麼能耐。
苻弘面色平靜,反問道:“至少此時我氐族上下一心,你們呢?”
“要戰,我隨時奉陪。”
斛律光目光一冷,隨即揮手:“話盡於此,幾位請回吧。”
阿保機隨即起身:“既然斛律兄還想回西北冰河牧馬,那我們也不多勸,你要為拓跋珪盡忠,我們戰場上見分曉。”
他一起身,於夫羅和苻弘便跟著站了起來。
三人說走就走,斛律光的帳篷很快就被人掀開。
走進來的少年和斛律光有三分相似,表情顯得十分焦急:“父親,您怎麼把他們都趕出去了?”
“嗯?”
斛律光聞聲抬頭,看了眼兒子湖綠武都,表情又沉了許多:“不把他們趕出去,難道要我卑躬屈膝的請他們吃酒?兒子你要記住,草原上的雄鷹,就算是死也不會缺少墜崖的勇氣。”
斛律武都只是個十六七歲的半大小子,但個頭也有七尺,走近後焦急道:“父親,可我們現在已經被他們四萬大軍給包圍了。”
“那又如何,你手上的刀不能殺敵?”
“我,我不怕死,可現在拓跋氏”
“拓跋氏是否會敗,我們都不能陣前投敵,如此做不但會讓你母親和族人陷入險境,他們也不會真心接納我們。”
斛律光斬釘截鐵的打斷了兒子的勸說,隨後攥緊了拳頭:“這一仗,是非打不可。”
斛律武都聞言,一時也說不出話來。
斛律一族雖說大部分都跟著父親從軍,但很多族人特別是他們這一支的女眷全在廣陽郡拓跋氏的眼皮底下。
“兒子知道了,我這就去餵馬準備大戰。”沉默片刻後,斛律武都抱拳離開。
等兒子一走,斛律光悠悠起身。
從武器架上取下一張寶弓。
這張寶弓是他年少時第一次一箭雙鵰時,時任可汗的父親贈與他的。
三十年風風雨雨,寶弓已經不再光鮮亮麗,但依舊韌勁十足。
這張弓,射殺過的沙場勇將不下數十位。
但最近三年,已經沒露過鋒芒,只是偶爾打獵才殺個草原狼或者熊。
“老夥計,又要大戰了!”
輕輕撫摸弓身,斛律光渾濁的目光逐漸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