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就在面前,偏偏自己本事不如人家。打不過人家也就算了,就連嘴皮子上的功夫都敗下陣來。這讓巫支祁體會到了從沒體會過的挫敗感,恨的牙癢癢,掩飾都懶得再掩飾了。
“有種你放爺爺出去!”
山神爺捋著鬍鬚哈哈大笑,“爺爺不傻,放你出來只會禍害蒼生。”
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巫支祁忍無可忍,兩把薄如蟬翼的小刀在手上轉出了花兒,抬手間飛射向了山神爺的眼睛,山神爺早有準備,集全身修為到雙眼,道道凜冽的綠光射向了兩把小刀。
巫支祁看的目瞪口呆,只恨自己太年輕,衝動行事。眼瞅著那兩把小刀被綠光震成了碎片落在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他目眥欲裂。
那頭兒,出手妄圖要他們性命的兩個黑巫醫全折在了月奴手裡,另外幾個不但不思悔改,反而一窩蜂似的攻擊她。小丫頭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堂堂黑巫醫,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看著別提多下飯了。
“別以為你們防備的天衣無縫,早晚有一日,你們會死在我的手中!”巫支祁陰沉著臉,面目猙獰可怖。
看著這樣的他,月奴渾身冰涼。就在她驚惶無措時,一雙大手包裹住了她的小手,輕輕的拍了拍,“這下看到他們的真面目了,少城主可還會溜進來聽他們胡說八道?可還會可憐他們?”
月奴搖頭,她不明白這些人往日嬉皮笑臉的,不見有多惡劣,為何今日會狠下殺手?尤其是巫支祁,往日他除了擺著張撲克臉就是笑著的,為何今日如此嚇人?
“少城主記住了,看人不能光看表面。人心險惡,若是不能保證別人不會傷害你,那就時刻防著他。最好的辦法是殺了,以絕後患。”老山神慈愛的摸著月奴的發頂,可出口的話卻聽的黑巫醫們連連打冷顫。這老爺子,簡直就是個老魔頭,開口閉口的殺人。
“月奴記下了!”小丫頭雖然單純,卻並不愚蠢。一雙眼睛中滿是堅定,亮晶晶的,看的老山神心中一暖,欣慰的頷首。
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巫支祁後知後覺的發現他上當了。這老爺子分明是拿他們當反面教材教這小丫頭識人之術,他氣的在原地扶額望天,半晌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老不死的,你給我等著,咱們看誰能活過誰?”
老山神頭都沒回,眼底深處殺機一閃即逝,這話他記在心裡了。等他們的餘熱發揮完畢,他會第一時間送他們上西天。
月奴氣不過,轉身就要回去揍那巫支祁出氣,不想老爺子直接把她拉了回來。“今日爺爺再教你一件事。”
“又學什麼?”大抵是天底下的孩子都不愛學習,她小臉皺成一團。
老山神咳嗽了一聲,每每此時那肯定是有重要的話說。月奴是個乖孩子,心不甘情不願的擺正了態度。見她乖巧的聽著,老山神鄭重道:“不要為不值得的人和事,浪費你的時間和感情。上位者,只論成敗,只看生死!”
好深奧的話……
月奴聽的雲裡霧裡,幾乎是被老人家給拖著離開的。
“該死的!”那話中不值得的人無疑是說他,巫支祁怒氣難平,一拳頭砸在了鐵柵欄上,拳頭挺疼,鐵柵欄安然無恙。整個牢房安靜的落針可聞,這時候誰出聲,惹怒了這頭豹子,就等於找死。
酒樓中,雲雀他們溜溜噠噠的走在那些塑像一般的人流之中,瞧著他們那千奇百怪的姿勢,徹底的無語了。
“剛才還嚷嚷著累了要休息,這會兒就下來亂跑,你們倒真閒。”死人是不用睡覺的,閒著也是閒著,索性下樓來看看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