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這麼半晌熱鬧,雲雀和綠萍的八卦之火壓不住了。一個撓著頭,滿臉的不解,“上來就放殺招,這是得多大的深仇大恨?”一個唉聲嘆氣,“看情形也猜到了,肯定是寒江始亂終棄,要麼就是夏雨愛而不得。”能讓一個女人瘋狂的理由,不外乎那麼幾個。她到底是在紅塵俗世中掙扎了幾十年的人,這點兒事兒她一眼就瞧明白了。
“為何不能是殺父、殺母之仇?”雲雀偏愛和綠萍唱反調兒。
當然,綠萍也從來不慣著他,“這位城主我不瞭解,換作是我,這寒江若是殺父、殺母的仇人,我就直接讓那老頭兒也一起上了。”她用下巴點指了指山神爺。
對,自己怎麼沒想到這一點?
這下雲雀呵呵了,上下左右打量了一圈兒他,登時對綠萍的判斷信了八成。他足尖兒一點,飛向了澈兒,然後落到了他身旁,邊觀戰,邊套路澈兒,“打個賭如何?”
千山深有感觸,他母親曾經就被現實給逼瘋過,那個叫青山的男人功不可沒,死有餘辜。
“不要再想青山了,如今伯母和伯父生活的那般快活,已是我們的恩賜。時間很寶貴,沒必要浪費在傷害自己的人身上。”阿雪感覺手上一緊,側頭一看,發現千山有片刻失神,登時就猜到了原因。她溫柔的拍著他的手,眼中裝滿了愛和期待,那份寧靜和美好,登時溫暖了千山,她的愛彷彿一縷微風吹散了他心中所有的陰霾。
修為到了他們這般程度,周圍的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們。這些話很快讓寒江陷入了沉思,面前的女子雖然蒙著面紗,可他總是有種莫名的熟悉感。難道,真的是自己曾經有負於她?
他一面防守,一面回想……
都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如今在這一畝三分地兒,最關心寒江生死的要數溶月和君歸了。聽著那些人的汙言穢語,眼睜睜的看著父親被攻擊,她們卻啥忙也幫不上。姐妹倆一個比一個心焦,一個比一個惱恨不已。她們很努力的掙脫禁制,奈何修為有限,努力了兩次都以失敗告終,整的自己滿頭大汗。
“賭什麼?”閒著也是閒著,打發時間而已。
雲雀摸了摸下巴,眼珠子一轉道:“賭那塊青銅殘片,我贏啦,你把它送給我,我輸了,我就把它送給你!”說罷,從儲物戒指中召出了一把削鐵如泥的烏金寶刀。那刀身也就二十厘米左右,刀柄同樣是烏金打造,雕刻著繁複的花紋,看上去古樸、簡潔又寒氣森森。
澈兒瞧了這短刀一眼,登時就動心了。“賭注有了,賭什麼吧?”
某人嘻嘻一笑,指向場中斗的你死我活的兩位高手,十分不要臉的道:“我賭寒江欠了情債!”
“……”澈兒有些無語,可當瞧見千山他們都看向他們時,他的退堂鼓打一半又不打了,“我賭殺夫之仇!”他還是聽進去了剛才綠萍的議論,在他看來,殺夫之仇要自己報才對頭兒。
“你們幾個要不要也下點兒賭注?”雲雀滿眼冒金光,明顯他已經把想要東西的清單在心裡擬了出來,屬於有備而來。
綠萍登時瞪了他一眼,拎起自己的酒罈子抿了一口,如此大戰下酒,爽!
雲雀沒吱聲,瞪就瞪吧,反正,便宜也佔了!“阿雪,千山!”他笑的一臉邪惡,看的千山直襬手,“本神一切聽老婆的!”討好的看了阿雪一眼,成功的讓阿雪紅透了面頰,看的雲雀登時有種渾身都在發亮的錯覺。
“你看上我什麼東西了?不用賭了,實話實說吧!”阿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算了,還沒成親呢?千山就佔嘴上便宜,羞死人了!好在,還有云雀這個擋箭牌在。
千山捏了捏阿雪的小手,陣陣酥麻的感覺霎時傳遍全身,她嗔了他一眼,見好就收的千山霎時老實了不少,抬手間召了瓶花露給阿雪,阿雪接過花露,轉頭看向雲雀。
“三個天網如何?”
阿雪點頭,這天網身上還真有,而且不止三個。
正在打鬥的兩位,親耳聽到他們拿自己做賭,那是既無奈,又想揍人。可惡的是對方的修為與自己不相伯仲,一時間還真的很難分出勝負,騰出手去教訓後輩。
就在此時,一個一身青色長裙,頭戴青色花冠的女孩子從城裡衝了出來。
女孩兒望著打得不可開交的兩人,又望了望飛身落在自己身旁的山神,她突然覺得鼻子發酸,竟一頭扎進了山神的懷裡。
撫摸著她柔軟的發,山神安慰她,“不哭了……”
有些事情雖然沒聽他們講過,可月奴就是猜的出。他望著場中那個出手不凡的英武男子,問山神:“他是我父親嗎?”
“……”山神沉默了,主人的事情,他這個保鏢如何評說?
瞧他如此為難的模樣,月奴心裡更加堅定了這個想法。“是不是?”
有些事早晚要見天日的,一個謊言需要無數的謊言去掩飾。山神嘆了口氣,索性微微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