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他們也是這般拼命的,每每想起,他就不寒而慄。他永遠記得,他們當初還是小菜鳥時殺敵殺的渾身顫抖,躺地上就睡過去的情形;還記得,人魚族地時被那兩族拋棄時險死還生的情景,以及事後他們要殺死自己和小夥伴兒時的無情、狠辣。
許多人都會說,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該翻篇了!
說這話的人那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受害者不是你,你說什麼不過上嘴皮碰下嘴皮的事情。別人卻是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不是他不想讓曾經的痛苦快點兒過去,不是他小肚雞腸,而是痛的那個是他自己,沒人替過他。
這個世界沒有公平可言,有的只是你強大後贏得的尊重與掌聲。你弱小,誰都可以踩上一腳;你善良,誰都會覺得你吃點虧也無妨;你無畏,誰都無法傷害你分毫;你強大,周圍都是鮮花與掌聲。
你的心胸氣度,眼光、手腕兒,決定了你將來的成就,決定了你以後是成龍,還是成蟲。
眼不見,心不煩。
澈兒拉回了思緒,趁著三足金烏將那隻大鳥兒逼退到了山峰,砸出了一個巨大的坑。他一個小術法,抬手間將手中的繩索打向了那隻大鳥兒。看的大鳥兒瞳孔驀地放大,驚的渾身冰涼,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掙扎。奈何,那可是三足金烏,無論是從修為上比,還是從個體上比,它只有必輸之局。
那長長的繩索仿若靈蛇,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就把那隻大鳥兒給捆成了一個粽子。它越是掙扎,那繩索越是收緊,勒的它登時維持不住變化後的身體,化出了原型。
竟然是一棵藍桉樹!
它本以為自己遁逃到地面上就萬事大吉了,不想那陰魂不散的繩索還能繼續收縮,不大的功夫再次被捆了個結結實實。更要命的是那三足金烏也隨著澈兒的心意追了過來。
大樹以極快的速度扎進了土壤之中,掀起了一陣塵土飛揚。它快,那三足金烏更快。熾熱的溫度瞬間就把樹表的溼潤給蒸發的乾乾淨淨,烤得大樹仿若身處大火之中,寸步難行不說,還得承受著即將灰飛煙滅的威脅。
火天生克木,這架還怎麼打?
“還打不打?”澈兒負手而立,無喜無悲,肅穆莊嚴的望著那棵藍桉樹。在絕對的實力面前,藍桉樹憋屈的垂下了頭去。瞧見它不再掙扎,不再反抗。澈兒心隨意動間,三足金烏化作了聖堂劍飛入了他的手中。
藍桉樹無奈化作了人形,那衣服烤得跟逃難而來的難民似的,沒幾縷布絲掛在上面了。整張臉的面板乾裂的不成樣子,就連那嘴唇上都起了層層死皮,裂出了好幾道口子。
“我要見她!”這藍桉樹的口音有些生硬,像是許久沒和人交流了一般。一根手指指向了千山他們的位置,突發的狀況讓澈兒一臉懵逼,到底是見誰?
與此同時,飛飛頭上的針被一一拔除,她只覺得腦中許多似是而非的畫面蜂擁而來,她不敢置信的瞪圓了眼睛。剛邁出了兩步,一陣眩暈的感覺襲來,大腦一陣短路,她整個人向前摔去。阿雪手疾眼快的將人抱在了懷裡,直接就急了,“雲雀!”
“一會兒就好,太多東西涌入腦海,需要恢復一下而已!”他是一點兒不急不慌,顯然對自己的醫術很有信心。小手指在耳朵中挖了兩圈兒,挖出了一塊大耳屎彈了出去。
眼看著那抹熟悉的身影倒下,藍桉樹緊張的心彷彿都要跳出嗓子眼兒了。他滿臉焦急,幾步就飛奔了過去,雲雀和千山立刻邁出了一步,一左一右攔住了他的腳步。
綠萍皺眉,看看阿雪,再看看那剛剛暈過去的飛飛,只覺得腦回路有些跟不上事情發展的快節奏了。
和她一樣瞠目結舌的還有鶴影,事發突然,一時還真回不過神。
“讓我看看她!”萬物有靈,這樹急了,反倒說話利落了,他們聽得出他的急切,也看的出他在恐懼著什麼。他們互視了一眼,幾乎同時脫口而出,“你是誰?”
“你說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