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婆娘若是敢在人間釋放瘟疫,小爺就剁碎了她餵狗。”騷話最多的某人一時亂了分寸,別說他了,就是澈兒都有些後脊發寒。活了無數年頭,這瘟疫的殺傷力他們沒少見過,往往它所過之處,十室九空。古往今來,多少鮮活的生命喪於它手。
“這真是見鬼了!”澈兒話剛落地,就聽見破空聲傳來,發現阿雪和千山一個從南方而來,一個從北方而來,俱是兩手空空,頓時心就懸起來了。
“一無所獲!”
“彼此彼此!”
四位高手圍追堵截,還是讓她溜了。這瘋女人就是一個定時炸彈,若是別的神官為難了他們,找不到大不了就當她是個屁給放了。可這位不行,她不高興了抬手間就是滅絕種群的大事。
就拿今日她在天上放出的瘟疫來說,連他們這種神身都受不了,更遑論凡人了。
“娘,我回來了……”有時候熊孩子記吃不記打,半大小子們風風火火的從寨子口跑向了各自的家裡,邊跑邊喊。
雲頭上聽到下方婦人的打罵聲,“讓你家裡好好待著,沒讓你拆家,老孃剛回來累的要死,又要給你這混小子做飯,又要收拾家,老孃欠你的!”
雞毛撣子抽的孩子撒腿就跑,“娘……我不敢了……”
四人互視了一眼,臉色越發的凝重了。
“瘟神不可能躲太遠!”千山第一個開口,一雙眼睛來回得分析著寨子的地勢,思考著瘟神有可能躲在寨子的哪個角落。這麼大一個寨子,要藏起一個人來,那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了。特別是這人還不想你們找到,那就更增加了尋人的難度。
雲雀嘆了口氣,“看來她是要拿下方這群凡人的性命要挾我們了。”
“你別烏鴉嘴行不行?”儘管阿雪也覺得會如此,還是不想事情發展到這一步。
沒想到,這話音剛落,那瘟神的精神波動從寨子裡傳了出來,“各位,你們要麼放了本神,要麼給這群螻蟻收屍,看著辦吧!”
三雙既無奈又埋怨的目光齊刷刷的投向了雲雀,他們也是醉了,這小子怎麼說話好的不靈,壞的次次靈驗?這嘴簡直開了光了。
雲雀扯了扯嘴角,笑的那叫一個難看,本能後退了兩步,做好了逃跑的準備,“別看我,商量正事要緊。”
他擔心他們揍他,阿雪面冷心軟,最多捶他一拳。那兩個傢伙可就不一定了,千山看著文雅,實則是個動不動就用山頭砸人的。那澈兒就更暴力了,尤其是那聖堂劍,據說死在他手上的妖魔鬼怪沒有十萬也有八萬了。他一個,對上他們三個,那小心肝能不亂顫嗎?
雲雀的小動作沒能瞞過澈兒,他也懶得現在和雲雀計較。身上的瘟疫只是暫時壓制住了,要想痊癒還得靠人家。那小子記仇,現在揍人家,以後人家煉了藥,他還真不敢吃。這要是那混小子在藥里加點巴豆,他可得拉幾天。
事態嚴峻,澈兒望向千山和阿雪,“你們怎麼說!”
“放!”千山握緊了拳頭,他生平最恨別人脅迫,天帝和黃帝他忍了,可這瘟神也這麼幹,他從心裡不服。奈何下方整個寨子的人命都在瘟神手中攥著呢。他不想冒險,也不敢冒那個險。
澈兒和雲雀那個不甘心,小臉陰沉如水。
“分頭行動。”阿雪提出了不同的意見,“雲雀和澈兒染了瘟疫,在這裡放她離開,我或者千山暗中尾隨瘟神而去,以防她耍詐。”
本就不想放過瘟神的兩個傢伙眼前一亮,“好,聽你的!”
“阿雪不懼瘟疫,阿雪去追擊。”雲雀抬手間用自己的水晶斧子變作了阿雪的模樣,衝阿雪使了個眼色,意思很明顯,阿雪頷首,和他達成了某種默契。澈兒一臉懵,不明白這二位擠眉弄眼啥意思。千山心中瞭然,也不點破。反正他們是一夥的,誰做了惡人,這鍋都是要一起背的。一路走來,荒唐事沒少幹,多這一件不多,少這一件不少。
“千山得留在這裡迷惑那色婆娘。”雲雀擔心他和澈兒撐不了多久,畢竟追瘟神沒少耗費體力。沒這一遭,能撐兩天。有了這一遭,啥時候倒下他也不知道。他嘴上不說,那是愛面子,男人就剩下這點兒驕傲了,無論如何也得守住。“那女人的話若能信,母豬都會上樹了!”
“萬事小心!”千山也是通透人,瞧他們面色就瞧出不對勁兒來了,如他們所願撐起了場子。他握了握阿雪的手,叮嚀於她,“平安回來!”
又被餵了一嘴狗糧,那兩位見怪不怪了。
阿雪點了點頭,給了他一個燦爛的微笑,在他依依不捨的注視下隱匿了身形,消失不見。
“……”下方久久不見迴音。
此時的瘟神不在別處,矗立在那寨子裡的一戶人家後院。大樹枝葉繁茂,很好的遮去了她的身影,整個宅子裡就一對老夫妻在家,老爺子往灶裡填柴,老太太炒著菜,菜香味兒飄滿了整個小院。